一、矢志教育、报效国家的爱国精神
陶行知先生认为国家与我们每个人都有生死存亡的关系。因此,对于国家,要有一种精神,这就是要爱国凡国家都有人爱,我们不爱国家,或者爱得不深,外国人就要代我们爱了。也就是说,一个国家的人如果不爱自己的国家或爱得不深,那么这个国家就会被其他国家殖民或侵占,就会灭亡。因此,他认为:一国的存亡,看国民有爱国的心没有。有了爱国心,虽亡必存;没有爱国心,虽存必亡。国家存亡与发展关系到每个国民,而国家生死存亡的关键在于每个国民有无爱国心或爱国精神。因此,为了国家的生存与发展,同时也为了每一个公民的生存与发展,需要每一个公民具备爱国心或爱国精神,需要每个人爱国过于爱自己的身家。
陶行知先生认为不仅要有爱国心,还必定要有爱国的法子爱国心如同火一样:用的好,可以照了我们去读书做事;用的不好,把房子都能烧去。也就是说,爱国的表达方式要恰当、要理智,不能一味地蛮干,那样只会害国而不会有益于国,故不是真正的爱国。为真正培养人们的爱国心或爱国精神,陶行知提出了五点希望:第一是希望人人都能为国家流血。他认为要享受国家的幸福,就需要付出代价,就是我们国民都要以血来保卫国家。第二是希望有个黄金世界,全国实业发达,财源尽开,人人都能自食其力,读书人不做成高等的游民,国家自然富起来了。第三是希望教育能普及,个个百姓都受其恩泽学校大开,全国国民都能进学校做学问,从而提高国民的受教育程度。第四是希望个个人的品行清洁,如同白玉一样,无一点疵瑕品行不清洁,虽天天说爱国,也是无益;品行清洁,虽不讲爱国,也是爱国。第五是认为铁路对于发展交通、统一国家都非常重要,所以希望铁路的多,如蛛网一样。不争战的时候,可用在交通;既战争的时候,可以调遣军队。
二、人民第一、爱满天下的爱心精神
陶行知一生爱满天下。他不仅爱国,也爱人类、爱民众、爱学生。陶行知先生于1926 年11月21 日在中华教育改进社特约乡村教师研究会上的报告中说:我们从事乡村教育的同志,要把我们整个的心献给我们三万万四千万的农民。我们要向着农民烧心香,我们心里要充满那农民的甘苦。我们要常常念着农民的痛苦,常常念着他们所想得到的幸福。我们必须有一个农民甘苦化的心,才配为农民服务,才配担负改造乡村生活的新使命。倘使个个乡村教师的心都经过了农民甘苦化,我们深信他们必定能够叫中国个个乡村变做天堂,变做乐园,变做中华民国的健全的自治单位。这是我们绝大的机会,也就是我们绝大的责任。
陶行知在1930 年3 月总结晓庄学校办学三周年的办学宗旨时说:晓庄是从爱里产生出来的。没有爱便没有晓庄。因为他爱人类,所以他爱人类中最多数而最不幸之中华民族;因为他爱中华民族,所以他爱中华民族中最多数而最不幸之农人。他爱农人只是从农人出发,从最多数最不幸的出发,他的目光,没有一刻不注意到中华民族和人类的全体。在吉祥学园里写了两句话:捧着一颗心来;不带半根草去,晓庄是从这样的爱心里出来的。
三、委婉、美术式的改造社会精神
陶行知先生为了国家的富强和人民的幸福特别重视改造社会和改造社会的精神。1929 年10 月,陶行知先生在湘湖师范学校全体师生参加的教学做讨论会上针对未来的小学教师说:大凡小学教员,没有改造社会的精神,便是很枯燥无味的。也就是说,教师如果缺少了改造社会的精神,就难以把自己的教育工作与整个社会的改造联系起来,更难以真正地为社会的进步做出应该做出的贡献,因而也就会迷失正确的办学方向,其教育教学行为就会比较盲目甚至偏离正确的轨道。正是因为如此,陶行知主张学校和教师都应当充分发挥改造社会的作用。
陶行知认为对于教师来说,要改造社会,需要具备三个方面的关键素养:其一在于富有理想和为实现理想社会而努力的品质。他认为教师心里应当有一个理想的社会我们要把这个原有社会的恶习惯,坏事情,统统把它革除,把我们心中理想的新社会实现出来无论什么人,一说到当教员,必得有个理想的社会悬在心我们对于自然的和人为的环境,都要有理想的安排。教育是实现理想社会的历程,假使理想社会里有不好的东西,我们就要运用教育的力量去变化它。至于优良的,虽在这社会之外,要把它吸进来。也就是说教师要努力通过培养人或变化人来革除现实中那些与理想社会不符合的东西,努力增加理想社会所需要的优良的东西。其二是善于团结和感化自己的学生与所接触的成人。他在论述改革乡村教育时说:我们要想建设新中国,必须用教育的力量,来唤醒老农民,培养新农民,共同担负这个伟大的责任把许多农人集合起来做同志,把许多小朋友集合起来做同志,大家合作,那一定能够办成一个很好很好的乡村学校。我们要以乡村学校做改造乡村社会的中心,我们要与农人、小朋友做同志。要这样才可以发生很大的力量。这种力量才可以改造中国,改造社会,改造世界人类以入于大同。因此,他认为即使是穷乡僻壤的小学教员,也绝不是唱独角戏。也就是说,教师所教的学生和所接触的成人不仅能够受到教师的感化,而且能够成为教师改造社会的助力。陶行知的这一观点与中国传统教育中教学相长的观点是一脉相承的。其三必须具有理智的精神。他形象地说这好比园丁栽花木,如果用刀乱砍荆棘,花木必然随之而受伤。因此,需要认真思考怎样才能使荆棘去掉而不会伤害花木。他认为改造社会也是一样,如果使用乱刀斩麻的手段,必会引起一般民众产生畏惧的心理,这样难以进行社会改造。也就是说,改造社会虽然要革除社会中不良的东西,但不能盲目地破坏,而应当对社会各方面的情况进行全面的了解和分析,真正弄清楚社会中哪些是需要革除的,哪些是需要保留的,还需要增加哪些优良的东西,在此基础上引领学生和民众逐步地革除不良的东西,培植优良的东西,这样才能真正达到改造社会的目的。
四、学而不厌、诲人不倦的好学精神
作为教育工作者,陶行知先生非常重视中国传统的学而不厌、诲人不倦的精神。陶行知说:学而不厌,诲人不倦这真是千古不灭的格言,并且是两句不能分开的话。因为要学而不厌,才能诲人不倦。例如我们来教一班小学生,倘若自己全不加以研究,只照着别人编的书本,自己抄的老笔记,依样画葫芦的教去,当学生的固然不能受多大的益,当教师的也不胜其烦,没有多大的趣味倘若当教师的,自己天天去研究,有所得的,即随时输之于学生,如此则学生受益较多,即当教师者也觉得有无穷的乐趣。所以学生求学,固然要学而不厌,就是当了教员,还是要继续的学而不厌。
陶行知先生一生不断学习和探索,满腔热情地从事教育事业直到生命的最后一息,可以说真正具备学而不厌、诲人不倦、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精神。对于教育工作者特别是教师来说,一生所面对的社会在变化、学生在变化、教育事业在变化,需要研究解决的问题也层出不穷。因此,只有像陶行知先生所主张的那样,一生学而不厌,才能胜任自己的工作,同时也只有诲人不倦,才有可能充分地发挥自己的聪明才智,才能够在平凡的教育工作中实现人生的价值,也才能培养好自己的学生,无愧于社会、无愧于人生、无愧于学生。陶行知先生的教育精神十分丰富,前面所论述的陶行知的教育精神,不是陶行知教育精神的全部,而是其主体。这些教育精神也不是孤立的,相互之间有密不可分的联系,只是各有侧重。翦伯赞先生在陶行知先生的公葬典礼上对陶行知先生的人格精神总结道:他有儒家的风度,墨家的慈爱,基督耶稣的精神,法家的严肃。他是自古以来哲人的合体。也就是说,陶行知先生的精神是中华民族乃至世界优良精神的集中体现。这些精神不仅是陶行知先生自己追求和坚守的最高尚的东西,也是他对教师及其他教育工作者和学生的要求。在陶行知先生身上体现出了一位民国教育家的家国情怀。他的矢志教育、匡世济民、报效国家的历史使命感,他的不计名利、心怀家国的社会责任意识,他的德高品洁、襟怀广阔的道德情操,不仅是中国教育史上一份弥足珍贵的遗产,更是在21 世纪建设教育强国的征途中,亟待我们认真发掘、充分利用的宝贵的精神资源。这些基于陶行知先生一生教育实践所提炼出来的理念、境界和情操,折射的是现代教育在中国这块土地上成长、发展所应遵循的基本规律和它的实行者必须具备的基本素质,对于正在致力于建设世界教育强国的中国教育而言,可以给我们提供诸多方面的启示和借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