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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波西米亚女郎》解读薇拉·凯瑟的乡村―都市情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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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波西米亚女郎》解读薇拉·凯瑟的乡村―都市情结
时间:2023-08-09 00:35:52     小编:

摘 要:《波西米亚女郎》是薇拉・凯瑟早期的代表作。小说揭示出物质化文明进程和工业化渗透对乡村和人性带来的影响,同时折射出凯瑟对乡村―都市的复杂情感:既无法割舍与土地的血脉联系,又向往都市。

关键词:物质化 工业化 乡村―都市

薇拉・凯瑟的研究者们往往更关注她的长篇小说,凯瑟自己也更重视长篇小说的创作。《波西米亚女郎》以凯瑟钟爱的西部边疆内布拉斯加大草原为背景,与她的长篇小说不同的是,凯瑟在《波西米亚女郎》中,不仅表现出了对草原的热爱、眷念,也对草原进行了批判。

尼尔斯阔别家乡十二年,对家乡充满眷念之情,当再度踏上家乡的土地时,听着熟悉的乡音,他迫不及待地向赶车的老人打听着家人的情况。回到家时,却近乡情怯,没有马上和亲人相见,而是站在厨房外观察着亲人们的一举一动。他仍然记得厨房是所有房间中最大的一间,哥哥们曾在这里跳过舞;他还记得他和弟弟艾力克住过的小房间以及窗前的棉白杨。更让尼尔斯对这片土地魂牵梦萦的还有他对克莱拉的爱情。克莱拉是一个典型的波西米亚女郎,性情狂野不羁,热情似火,在尼尔斯离开之后,嫁给尼尔斯的哥哥奥拉夫。在这段不幸的婚姻中,克莱拉逐渐丧失了自己的个性,变得愤世嫉俗,失去了追求生命快乐的能力。尽管生活充满着悲伤和不满,但克莱拉对这片土地依然充满着热爱。每当心情烦闷时,她便策马在草原上驰骋,呼吸着自由的空气。在考虑是否跟随尼尔斯一起离开这里时,唯一让她难以割舍的便是这片土地,“静默的大地似乎对她施展了魔咒,好像伸出根须将她缠住……她觉得自己的灵魂仿佛已在那条她日夜眺望的地平线上深深地扎了根,那是条令她心驰神往的地平线,它的珍贵简直无法用语言来表达。”如同她笔下的人物一般,薇拉・凯瑟对她的家乡一直充满着眷念之情。凯瑟在九岁时随父母搬迁到美国西部内布拉斯加草原的红云镇,这次搬迁对凯瑟心灵和艺术上的影响持续了一生。但凯瑟当时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因此在大学毕业后,凯瑟去了匹兹堡,而后又到了纽约。1908年对凯瑟来说,是至关重要的一年。在这一年,她结识了著名女作家萨拉・奥恩・朱艾特,朱艾特鼓励她用“自己的语言风格、自己熟悉的题材”进行创作。凯瑟接受了朱艾特的意见,并回到了家乡红云镇探亲。重新回到家乡的凯瑟终于在内布拉斯加大草原中寻找到了“静谧的生活中心”,大草原的生活经历成为她一生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创作源泉。她以后的小说,几乎都以大草原为背景,表达了凯瑟对这片土地深深的热爱。

随着拓荒运动的不断推进,美国西部边疆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工业化和城市化逐渐成为了西部边疆的发展趋势,也打破了西部城乡原本宁静的生活,更改变了原本淳朴的人际关系。工业化在快速推动西部经济发展的同时,也造就了社会道德的堕落,传统的道德标准被狭隘的物质主义取代。凯瑟在《波西米亚女郎》中描绘出了工业文明给西部边疆带来的种种变化。

尼尔斯离开家时,是赶着牛去芝加哥的,而当他回家乡时,乘坐的是洲际特快列车。尼尔斯的家族埃里克森一家兴旺发达,是最早受工业化影响的一批人,通过吞并其他拓荒者的土地来扩大资本,并拥有了该县大部分的土地。尼尔斯的哥哥奥拉夫,正在为进入议会努力着,准备借着他的本县最大的谷仓完工之际,举行一次晚宴及舞会以拉选票。美国西部,这片未经开发的处女地,曾经远离文明,被人视为蛮荒之地;随着拓荒运动向西的不断推进,现代文明也逐渐在西部渗透。在推动经济迅速发展的同时,现代的社会制度、道德规范、意识形态逐渐侵袭着人们的心灵,并改变了人们的行为规范。尼尔斯的哥哥奥拉夫与克莱拉的婚姻是一桩典型的利益婚姻。奥拉夫娶克莱拉为妻不仅仅因为克莱拉将会继承一大笔遗产,更是为了克莱拉的波西米亚身份。在此地区有很多东欧移民,克莱拉可以帮助他拉来许多波西米亚人的选票,帮助他早日进入议会。为此,奥拉夫甘愿忍受妻子的某些随心所欲,如从不管理家务、总是骑在马背上乱跑等等。奥拉夫从来没有爱过克莱拉,他所关注的只是妻子所能带来的政治和经济上的利益。对奥拉夫来说,一个人成功的标准是以他拥有的土地和财富来衡量的;当他用这一标准来评价弟弟尼尔斯时,便觉得尼尔斯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失败者:“他想问尼尔斯这些年都在干些什么,怎么就没有在外面找到一份舍不得离开的营生;为什么落魄到拎着一个鞋底制的皮箱就回来了,成为家里唯一的一个失败者。”

利益标准不仅控制着奥拉夫,也影响了埃里克森一家人。在亨利克表叔去世后,奥拉夫兄弟便分别收养了亨利克表叔的三个孩子,却趁着代管遗产之际,中饱私囊。尼尔斯的归来则在奥拉夫兄弟中引发了骚动,因为他们一直担心父亲立下了另一份遗嘱,唯恐尼尔斯会分走他们的土地,所以面对着久别重逢的尼尔斯,不仅没有任何的欣喜,反而“如同见了鬼一样”。工业化和城市化的发展冲击着原本平静的西部生活,给人的精神世界带来巨大的影响,更带来道德的堕落;富人们在体面、仁慈的外表之下,冷酷无情地追逐着物质利益和政治权利。奥拉夫在妻子和弟弟私奔后,怒火冲天,但他留了封信,信中声明放弃自己的土地继承权,并威胁他要求调查亨利克表叔的遗产管理问题。奥拉夫为了自己的公众形象和利益考虑,只得默认了这个事实。凯瑟在小说中对西部物质主义的盛行及其影响都采用了侧写的手法,但字里行间无不表露出她对此的感情和态度。

西部在经济迅速发展的同时,精神世界却仍是一片荒漠。这里的人们仍然固守着传统的观念,用苛刻的标准评价女性。克莱拉因为美丽活泼,有很多男孩子围着她转,因此引来了种种流言蜚语;最终,克莱拉不得不向世俗妥协,嫁给了自己不爱的奥拉夫,正如她对尼尔斯说:“结婚,是社会按照传统指派给女性的命运。”长期艰苦的生活让这里的人们几乎泯灭了一切精神追求,“除了吃饭、打场,就什么事都没有了。我(克莱拉)宁愿以死来换得一场葬礼。”尼尔斯的母亲一直对酒吧老板老瓦弗利卡(克莱拉的父亲)抱有偏见,认为他赚的都是别人从地里辛辛苦苦换来的血汗钱,尼尔斯为老瓦弗利卡辩护:“这个酒吧可是乡下唯一能快活一下的地方。你们这些人就知道拼命干活,家里乱得一团糟,孩子满地爬,脏衣服堆成堆,苍蝇满屋飞……”艰苦的拓荒生活让人们专注于生活境况的改善和对土地的占有,忽视了自己的精神需求,而他们的下一代同样是一些“无聊乏味的家伙”。

尼尔斯和克莱拉最终离开了这片他们深爱却又让他们窒息的土地,前往挪威开始了新的生活。在《波西米亚女郎》中,凯瑟对西部边疆的物质化和精神生活的冷漠进行了批判,而纽约、波士顿等大城市和遥远的欧洲则被描绘成令人向往的地方。“可当人们远离大草原,摆脱那里的生活、价值观念之后,回望时却发现故土、故人温馨依旧。”正如小说中的尼尔斯一样,尽管故乡存在种种的弊端,却依然是他午夜梦回、魂牵梦萦的地方。凯瑟在《波西米亚女郎》中表现出了她对都市―乡村的复杂情感。凯瑟自从大学毕业之后就走出了内布拉斯加大草原,一直生活在美国东部的大都市,中间虽曾屡次返回过西部,但最后还是选择回到东部。凯瑟“既渴望在西部获得人类原初的美德,又难以割舍在东部得到的精神和文化”。作为拓荒者的后代,凯瑟对大草原、对土地有着深沉的爱,但她又依赖和享受着城市高度发展的文化氛围。从很多作家的经历来看,“孩童时期的印象,保存在人的记忆里,在灵魂深处生了根,好像种子撒在好的土地中一样,过了很多年之后,它们在上帝的世界里发出它们光辉的、绿色的嫩芽。”对土地的热爱和对拓荒者的赞美成为了凯瑟小说的重要主题。就如她笔下的尼尔斯一样,身处大草原时,感觉到草原的闭塞和落后,向往外面的世界;而当置身于都市时,又无法割断与草原、土地的血脉关系。

《波西米亚女郎》作为薇拉・凯瑟早期的小说,奠定了其小说的重要主题。凯瑟一直面临着都市与乡村的两难选择,而都市与乡村的矛盾也为她的创作提供了更为广阔的创作空间。

参考文献:

[1] [法]西蒙娜・德・波伏娃.女人是什么[M].北京:中国文联出版公司,1988.

[2] 朱洁.《薇拉・凯瑟中短篇小说集》序言[M].武汉:长江文艺出版社,2012.

[3] 李公昭.20世纪美国文学导论[M].西安:西安交通大学出版社,2000.

[4] [英]艾尔默・莫德.托尔斯泰传(第1卷)[M].宋蜀碧,徐迟译.北京: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19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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