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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匠、手工艺人,和诗

格式:DOC 上传日期:2023-01-07 01:45:24
画匠、手工艺人,和诗
时间:2023-01-07 01:45:24     小编:

呜呼哀哉。凤凰在熊熊烈火中涅!

归天的法布里蒂乌斯正处在光荣的顶端,

幸而维米尔追踪他的足迹奋力向前,

是从他的尸灰里飞出的新凤,高蹈翩然。

―― 阿诺尔德・邦

面对设计师Jo Meesters的时候,我想起了这首四行诗,它记录了身为伦勃朗膝下最有才华的学生卡雷尔・法布里蒂乌斯之死,同样,也预示了荷兰画家约翰尼斯・维米尔的出世。“维米尔”,是Jo Meesters的作品给我留下的第一印象。

之所以是维米尔,而不是别的画家,主要还是因为Jo Meesters其中的一组设计作品,名为Ornamental Inheritance的蓝白瓷瓶。作品结合了传统喷砂工艺与制陶术,如果不去细看这组作品表面的蓝色图案,你会惊喜的发现,瓶身的造型仿佛将你拉回到17世纪的荷兰,一如维米尔在作品《倒牛奶的女仆》中描绘的那样,纯净的光透过木窗,洒入整个室内,洒向双手持陶罐正在倾倒牛奶的女仆,她立于一堵白墙前,腰系克莱因蓝的棉布围裙。画家采用自然光绘画的方式令画中物体的受光面偏冷,使得作品更加接近真实、静谧、和谐、优雅,一如17世纪正处于黄金时代中的荷兰。而更有趣的是,维米尔所出生的地方,即德尔夫特,在当时因为仿制中国青花瓷的烧瓷工艺而在欧洲声名远播,这段看似不起眼的历史,却赋予了我对Jo Meesters这组作品更多的想象。Ornamental Inheritance的产品照由Lisa Klappe掌镜,画面依旧采用聚光的方式,借助棚内接近自然光线的冷光灯,使得每一样物品看上去既清晰又迷蒙,如果这不是维米尔,那又是谁呢?画面中,雉鸡、葡萄、蝴蝶和带有几何暗纹的白布,被涂上了一层灰度,黑色幕布衬得瓷瓶上的蓝色图案跃跃欲试,飞机、建筑和自然,设计师将这些当代符号赋予在传统造型的表面,细看上去,这组作品如同一片诞生于远古的新景。

印象最深的是在2004年的荷兰设计周上,Jo Meesters与Marije van der Park带来了一部纪录片,记录下了那些正在逐渐淡出人们日常生活的针线活和手缝工艺。这个时代,工业化的标准生产和快速消费的城市状态已经是常态,但是,这并非意味着,多数情况下作为追求利益最大化的反面教材――传统工艺――在这个无知觉的时代已经失去了存在的必要,正如Jo Meesters借用设计师的视角所试图与观众探讨的,并非调用社会资本对传统工艺展开“围剿式”的保护,而是探索那些蕴藏在古老工艺交接中存在于技术层面上的种种可能。因为个体“人”的介入,操作者思维和审美力能始终保持一种同调,虽然时代交替,但是工艺在人类历史的线性时间轴上始终能维持当下的先进性,相较于那些诞生于时间点上的全新的技术,工艺被造物者赋予了天然的时间优势。我想,这才是Jo Meesters眼中工艺所具备的真正价值。这部短片的名字叫《Needle And Thread》(《针和线》),这个十年前的项目,可能目前还在继续之中。

在作品的命名中,我仿佛在Jo Meesters身上找到了所谓的“当下的先进性”――PULP和PULP 2.0。用“纸浆”命名的幽默背后,其实是一系列工艺开发和升级。07年,Jo Meesters从“生活中废弃的纸”出发,利用各种容器作为产品的模型或者原型,将混有碎纸浆、环氧树脂和聚安亚脂的新涂料,通过一层层涂抹在容器的表面,风干后切割再胶合的方式,制作了一组具有实验性的盛器。3年后,一组使用了涂料2.0(混有硬纸板的碎纸浆)制作的家具出现了,一张桌子、一把椅子、四盏吊灯和一只柜橱,新的物料,不同的工艺细节,和整体的可持续性,在我看来,Jo Meesters的设计行为就像一枚缓慢位移的“时间点”,既维持了材料所需的“先进性”,也成为商业行为的一部分,此刻,他是一名物料的工匠。

《My Home Is My Wardrobe》应该是Jo Meesters在埃因霍温就读期间的作品。那是一件多袖的印满藤条图案的罩衫,材质上羊毛还是混纺确实无从分辨,但透过作品,我能感受到设计师对于衣服与穿着者之间,形同建筑之于居住者、家之于安全感的思考,我突然想起陈衍强的诗《她说她已经脱掉衣服》:“她说她已经解开带子/脱掉衣服……她所谓的脱掉衣服/原来是剥开叶片吃粽子”。 或许,Jo Meesters的这件可穿戴的“移动的安全感”并没有办法彻底解决困惑人们已久的问题,正如现实中那颗无法仅凭想象力就驱散寂寞的诗人的心,但是,在Jo Meesters的大多数作品中,他所探讨的更多是一个名为可能性的“开关”,创作着一件材料和想象融合的罩衫。

Q=Cathy A=Jo Meesters

Q > 你的设计工作室有几个人?

A > 其实只有我一个,我一般自己有了一个想法,或者一个项目,就会先做出蓝本,不管是为展览做的,还是一次商业设计,在项目进行中我会雇佣别人,所以公司时大时小。

Q > 大部分项目是荷兰的吗?

A > 和不同的国家之间都有合作,特别在亚洲的手工艺方面。每次与别的国家合作,对我来说都是很大的挑战。

Q > 你网站上的那些产品图,让人一下子联想到了荷兰的古典静物画,怎么想到这样呈现?

A > 我想通过背后的故事来表现我的产品。为了给项目带来新的意义,索性每个项目的图像呈现都不相同。比如我会引用荷兰瓷器的传统图案,在作品Ornamental Inheritance中,从远处看觉得像是古老的绘画,近看会发现喷绘在白瓷上的图案其实都是现代的东西,一种反常和扭曲,通过图像呈现出微妙的反常的现实,像同时观看过去和未来。这一切都是围绕着如何讲好一个故事,用这种媒介方式来呈现作品,产品图像本身会变得非常强大,这就是我的方式。所以在Ornamental Inheritance中,我想表现的是历史方面,用花瓶作为一种隐喻,使用新的图案和背景。不过,这个作品也被人抄袭了很多次,这种感觉既是表扬,又是侮辱。

Q > 这意味着产品的视觉表现本身更重要?

A > 你现在看到的很多产品图片都是以白色为背景的,但这是不人性化的,当然这也跟产品本身有关,但我更希望能在产品中呈现一个故事。所以我的表现方式加入了情绪化的价值,生活中,你喜欢一个产品或者一幢建筑,也是因为有个故事在背后,或者本身你就存在于一个“故事”里。

Q > 回到当初,你为什么选择设计?

A > 上设计学校之前,实在不知道设计学校是干什么的,只知道它是搞创意的,我就是想做东西。学校毕业之后,虽然成为了设计师,但对我来说,重点不是生产,而是创作,给出新的讯息和标准,让人用不同的眼光看待事物,这是我的目标。我想让人们变得有意识,并且知道事情可以通过不同的方式得到解决。

Q > 比解决问题本身更重要?

A > 同样是解决问题,看法却可以截然不同。当我还在学校的时候,同学之间非常热衷于讨论关于材料再利用可持续等等的问题,可那些在我看来都很正常,也不是新概念,这可能跟我小时候在菲律宾长大有关。小的时候,我们不会轻易丢东西,所有的日用品被保留下来,并且反复使用,看到别人经常丢掉东西,我反而觉得很不正常。所以比起解决问题,更多的时候我是在用另一种方式去看待问题。

Q > 对于材料,你有偏爱吗?

A > 没有,但是我更喜欢能引发人五感的材料。比如一件毛衣外套,当你摸到的时候,同时闻到穿它的人留下的香水味;比如我现在正在做跟食物有关的设计,你可以看见、闻到、品尝,闭上眼睛就有幻想出现。例如我喜欢菠萝,当我想到这个食物,它的口味和香气,就变得独一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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