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工作者纪念新中国60周年征文
听说村里新修的水泥公路已竣工,我便乘着这假日里和煦的阳光跨上了新买的电动车匆匆地往老家赶。新修的221省道洞口至绥宁段还未完全竣工,但水泥路上早已车流如水。哈!毕竟是新建的,电动车行驶在上面,有如风行水上,清爽极了。约过十来分钟,已进入村道位置。注意!分岔后就是一下坡路外加拐弯的危险路段了。记得小时候曾见过多辆汽车和拖拉机栽入弯道下面的深塘里,惹得我们小孩子老远跑来瞧热闹!我减慢速度,驶到前方一看,不禁芜尔一笑。原来早已经降坡加宽了,而且拐弯处处理得很到位,根本不用多担心!驶过弯道后,就见一条笔直的公路穿行在金黄的油菜花之中,伸向了前方,我不禁心旷神怡。虽然它宽约只有国道的三分之一,但质量和国道一样,类似搓衣板上的浅条纹能防止车轮雨雪天打滑。车从上面驶过,“唆唆唆”真来劲!呵呵,那条晴天一身灰,雨天一身泥的砂土路呢?
老家在邵阳市洞口县毓兰镇四合村八组,小地名叫公所灶王田。上世纪五六十年代,这里曾名桥头公社公所大队。听父辈们说,我家屋后不远,就是以前的庄屋。解放前我们家穷,只能佣耕,就住在庄屋里,农忙耕地,农闲时蒸酒打豆腐卖,以贴补家用。在老家屋左边50米外,有一条古石板路,据说下通石桥、高沙和武冈,上接古楼、安江和叙浦,在解放前也算是交通要道吧,古道曾经比较繁华;在屋右边二百米处,曾有一条简易公路从旁经过,当时属县道,沟通桥头(今毓兰镇)、石桥、西中、高沙,眼看已经打好了路基,但由于路经的大队老百姓和干部不同意,最后从我家老屋左边一公里外的山上经过,就是我回来时那条黄尘滚滚的县道,而屋旁这原来准备做县道的路基早已是芳草萋萋了。据说领头反对县道从我们生产队经过的就是七伯,他当时是大队主要领导,我曾亲口听他讲:“修马路占我们好多的田土,还不给补偿,这些以前是地主的田地,我管不了,但现在翻了身,就是我们的了!没有了地,我们种啥?吃啥?再说,路修好了,交通是方便了,但贼也不是方便了,将来打起仗,敌人不也方便了?你们小,不知道日本人打来时我们遭的那个罪呀!万一以一打起仗来,我们跑到哪里去?”他不仅自己想不通,还暗中联络邻近的队组干部,最终让公路改了道,他为此还得意了好久。
上世纪七十年代,党号召要“实现农业机械化”,村里买了拖拉机,加上要送交公粮征购,要运回化肥农药,于是村里决定要修一条机耕路。此时七伯不当大队干部了,加上身体也不行了,自然也管不了了。但修起来的机耕路,也实在不成样子,像牛踩烂的一样,尽是高低不平,坎坎坷坷的,除乡亲们有事经过时骂几句人外,平时倒也不觉得什么,反正也很少走出村外。
包产到户后,眼见县道旁边的村组通过烧砖卖砖和其他家庭副业纷纷盖上了新楼,通过制售杂交稻种发财致富后,见自己想发财已没有了天时、地利,想修楼除没有资金外还得肩扛手提,外出打工来回都不便时,就特别埋怨当时反对在家门口修路的七伯。特别有一次,组里有位德高望重的老人半夜生病了,他家离公路又远,急得家人团团转,只好轮流背着先送村卫生室,村卫生室见这么危重的病人也奈何不了,劝送到乡医院去。可哪里有车呢?一家人只好再用担架抬着沿机耕路跌跌撞撞飞奔而去,好几次差点摔倒,结果是病人痛苦呻吟,家人一身臭汗,病人最终落下了严重的后遗症。好在他有位阔亲戚,后来出资15万专门修了一段从病人家到与机耕路相接的水泥路。村民们都眼热了,噢,窄小坎坷的村机耕路呀,再也承受不起乡民们的致富期盼了。
搭帮政府村村通工程。就在前年,大家最终决定在家农民每人出资208元,在外有工作的村民每人出资300元,务必集资修好这条致富路。他们说:我们错过了昨天,再也不能错过明天了!
在我看来,一个村就是一个缩影,是一个乡、一个县甚至一个市的缩影。我们曾经是农耕社会,以农为本。在小农经济条件下我们怕过没有土地的日子。但如今社会已进入到商品经济、市场经济时代,以后还要进入到信息化时代。没有交通,就没有信息,也就没有了效益。所以,在邵怀高速公路经过我们洞口时,村民们听说后很兴奋。现在又听说要修衡邵怀铁路,大家更高兴。其实啊,我们不想别的,只是想让自己的生活过得更好些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