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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个人,一有机会就写逝去的武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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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个人,一有机会就写逝去的武林
时间:2022-10-13 03:13:48     小编:

徐皓峰把武术扔下好久了。“我现在过的是体力消耗最少的一种生活。就是你不锻炼,但身体也无大碍,这么一种生活。”他告诉《博客天下》。

42岁的他,身形高大,留着青年毛泽东式的发型,像个大胖孩子。他总是笑脸迎人。他的惯常打扮是深色、宽松的衣裤,有时打着皱就穿出来了,脚下是一双户外运动鞋。

少年时曾跟二姥爷、形意拳名家李仲轩学过一段时间武术的经历,及多年来致力于还原一个真实武林的努力,让徐皓峰给外界留下了一副武林中人的印象。

实际上,除了在聊天时,偶尔能从他的谈吐、思维观念上,感受到一个旧时的武人外,他身上已完全看不到功夫的影子。

这些年,他的大部分时间和精力,都投入在写作、教书和拍电影上。由于疏于锻炼,身上的肌肉松弛了不少。不过,这不妨碍他用曾经的经验和武学知识,做一名独树一帜的武术指导。

“这是所有奖项里徐皓峰最想拿的。”一同参加颁奖礼的制片人李霞对《博客天下》说。那天,徐皓峰领完奖后见到她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如愿以偿。

《师父》的所有武打动作均由徐皓峰一人设计,他曾为此画了两本火柴人动作图,近800页。他再一次坚持了自己的创作理念:尽可能写实,零特效、零威亚、零替身。

和他之前的两部作品《倭寇的踪迹》《箭士柳白猿》一样,《师父》依然在讲社会结构、讲规矩、讲武行与军方的争斗。徐皓峰认为,与易变的社会制度相比,社会结构要更为稳固、牢靠,是维系社会正常运转的基础。而武行作为社会的一个阶层,曾经体面地存在过,他想用电影还原一个真实的、已经消失的武林世界。

某种程度上,那也是他的精神家园。他虽然身在一个不再有武林的年代,但他的内里,仍然住着一个旧时的侠客。

同为《一代宗师》编剧的邹静之,曾这样描述他:“我一直认为他是一个天才,或者不活在当下的那种人。他很儒雅,又像个孩子,单纯的赤子那种感觉,他对自己迷恋的东西特别迷恋,身上老派人的韵味儿十足。我老觉得他和古人有直接的联系,他身上有这种通道。”

语言

那些消失的凳子,出现在对面的603教室里。参加完金马奖颁奖礼的徐皓峰,即将开讲回到北京后的第一堂课。他人还没到,教室里已像往常那样,挤满了前来蹭课的学生。

这是一堂给本科生开的视听语言课。徐皓峰进门时,有学生向他鼓掌、表示恭喜,他简单地道谢,然后在人群簇拥的角落坐定,打开电脑,把课堂上要讲的电影光盘放进主机。

投影幕布上开始显示《这个杀手不太冷》的画面。这是法国导演吕克・贝松的经典作品,徐皓峰每播放一段都会停下来,讲解几句,调侃一下,接着播放下一段。

他将男女主角的开场讲成两人在互抢镜头,偶尔调侃一下吕克・贝松的构图和导演能力,或者“嘲笑”男主里昂的智商不如身边的小女孩。

播放到电影中的一段淋浴画面时,他按下暂停键,问学生怎么看。在学生按照惯常思路给出解答后,他语出惊人,说是为了“博得大家的同情”。

“人一洗澡,向大家呈现出来的是一个弱者的形象。”他解释。

像这样的互动,在徐皓峰的课堂上甚为常见。他的话上一句可能还是金句,下一句就切换成了段子。比如他曾寄语毕业生:研究冷门的学问,追求迟暮的美人,结识落魄的英雄。有学生把整理好的课堂笔记发布到网上,流传着流传着就成了“徐皓峰语录”。

编剧史航曾听过徐皓峰的几次课,对他把控课堂气氛的能力甚为称赞。“他会有小讽刺、小带入(现实)。这些对他来说都是术,不是道,为的是‘让你们别打瞌睡、别玩手机,听我说话’。”史航对《博客天下》说。

徐皓峰讲课和他平时说话并无太大区别,都是一字一句,不抑不扬,语速缓慢。史航第一次见到他时,送了他4个字:贵人语迟。

“他反应不慢,说话慢。这有点像练武人的习惯,练武的人会觉得我跟你之间的距离应该由我控制,不能由你控制,交流也一样,怎么说呢,就是语不轻出,每句话他觉得都挺重要。”史航说。

史航看过徐皓峰所有的书。从最早的纪实文学《逝去的武林》,到小说《道士下山》《刀背藏身》《武士会》,到影评集《刀与星辰》,他都了然于心。他认为徐皓峰的作品除了“一切是破天荒的描述”,还有很重要的一点,是他的语感。“其实当代人没几个人有语感的。王朔有,阿城有,刘震云有。”

关于徐皓峰的语言特色,史航用了3个词来形容:简洁、精贵、冷僻。“简洁很容易懂,冷僻很容易懂,为什么中间是精贵呢?就是说他不轻易概括什么事物,他要概括的时候就有一点不一样的气息。”

一段最能体现徐皓峰语言风格的话来自他为短篇小说集《刀背藏身》写的序:“北方理念,刀法是防御技,刀背运用重于刀刃,因为人在刀背后。武侠小说是一棱刀背,幸好,有此藏身处。”

毛尖说,这样的表达,少年时候都当中场休息,“但是,今天来看,正是这一手武一手文夯实了徐皓峰的江湖”。

演员宋洋参与过徐皓峰3部电影的拍摄,他说很少见到徐皓峰有情绪激动的时候。“跟他有接触就会发现,他是那种外圆内方的人,有自己的(主见),非常肯定,非常坚硬。但是外部呈现的,一定是让大家非常舒服的。”宋洋告诉《博客天下》。

在他眼中,徐皓峰“像民国时候的人”。“他特别不爱交流,不是说不爱,应该说他是一个不炫耀自己文化的人。”宋洋说,“民国时候,一家人,长辈就是长辈,跟晚辈没有那种太过界的打闹,也不会有太多的教育和训斥,大家族的人是有贵气的,只不过他是以一种和蔼的方式来呈现的。” 定力

史航对电影《师父》里的一段剧情印象深刻:“廖凡跟自己的女人宋佳说,我从习武开始到现在,每日挥刀500下,这个数管住了我,让我没精力干别的。从今以后,我不挥刀了,我以你为约束――就是我要娶你。”

《师父》讲述的是一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故事:廖凡饰演的“师父”陈识,想北上扬名,他以为自己的最大对手是北方武林,不想此时整个武林都面临被军方吞并的危险。

徐皓峰的原著小说曾获得《人民文学》2012年度短篇金奖,获奖词为:“凭借武侠小说的叙事形式,以电影剪辑式的明快节奏,完成了对1933年中国社会片段的文学想象。”

提前观过影的史航认为“我以你为约束”这句话,或多或少带有徐皓峰的自况。“浩峰遇没遇到以她为约束的一个女性我不知道,但是这个每日挥刀500下,我觉得是他创作中的一个自律,是自我成全,自己管住自己。”

平日里绝大部分时间都花在写作上的徐皓峰,因为拍这部电影,停笔了7个月。再坐到电脑桌前,他陡然有一种生疏感,“觉得什么都不对了”。有一晚,他从深夜一直枯坐到凌晨6点,抽了两包烟,才憋出不到两百个字。

“小说就像艺术体操,你就必须天天单杠、天天木马,得天天摸这个东西才行,久不写字,就会麻木。所以我当时一个礼拜都比较沮丧,心想:‘天,是不是废了。’会有这种恐惧。”徐皓峰说。

现在的他已恢复到了往日的写作状态,通常是守着两包烟、一台电脑,从晚上12点一直写到第二天早上五六点,然后一觉睡到中午起来吃饭。他开玩笑说自己的作息跟古代部队里行军打仗的士兵是一致的,战场上最吃紧的是晚上,所以常有一队士兵是晚上“上班”、上午睡觉。

长时间的静坐,曾让徐皓峰落下了很严重的肩周炎。他的治疗方法跟他一样,散发着一种古朴气质:拿一根木头棒子,哪儿疼按哪儿。他说这是一个练武术的朋友教给他的,“一个老的方式”,按了两年,竟然就给按好了。

对自己心仪的事物保持耐心和定力,是徐皓峰年轻时就曾接受过的训练。初中时代的他,看到身为梁派八卦掌传人的班长在节庆活动上表演武术,潇洒极了,于是就找到二姥爷李仲轩学习武术。李仲轩曾师从形意拳大师唐维禄、尚云祥、薛颠,名号“二先生”,在武术界很有声望。徐皓峰武学知识的构成及对民国武林的了解,主要就来自李仲轩。他满以为二姥爷会教给他不少绝技,可他学了半年,都还在练习一个姿势,根本无法用于表演。徐皓峰深感失望。直到年过三十后,他才对二姥爷有了更深层次的理解,并根据其口述,整理成了《逝去的武林》一书。

少年时代的定力训练日后渗透到了徐皓峰的骨子里,进而演化为他导演风格的一部分。宋洋对《箭士柳白猿》的一段拍摄细节记忆犹新。当时饰演柳白猿的他和于承惠演对手戏,他说:“骗我的女人,得死在我手上。”于承惠答应了他。然而,他的飞刀并没有扎在旁边的女人身上,而是飞向了远处梳妆台的镜面上,镜中正是女人的映像。随后宋洋离开,来到酒馆,喝醉,被人暗算。

宋洋告诉《博客天下》,酒馆这段戏他想忘我一回,真醉。他掺着喝了一斤多白酒、4瓶啤酒。可刚演到“揉画”的动作,他就酒劲发作,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了。清醒时已是第二天早上。

他听剧组人员说,当时他一直揉画,在镜头前哭,导演也没喊卡,一卷胶片一直转到没;拍完,宋洋仍趴在桌上哭,徐皓峰站在他身后,没说话,抽了3根烟。

这段戏后来被删掉了。2012年,《箭士柳白猿》获得金马奖3项提名。宋洋和徐皓峰一同前往台湾,两人在逛街时聊到这场戏,宋洋记得徐皓峰告诉他:“你表现得很好,但那是你宋洋的痛苦,不是柳白猿的痛苦。”

史航认为徐皓峰身上有一种“无故加之而不怒,白刃临身而不惊”的古之大丈夫式的笃定。“如果说拿一个古代人做比较的话,他有点像宋太祖赵匡胤。”史航说,赵匡胤是职业军人出身,很容易杀人,但他当上开国皇帝后,只是杯酒释兵权,对“让人死和让人怕我”没那么大兴趣,这种人不怒自威,但威又能和。

他一直很好奇:这个人的负能量去哪儿了?“有的人文质彬彬,但是有发泄点。李安很明显,《少年派的奇幻漂流》《断背山》,尤其《色戒》,都很暴力。包括《饮食男女》,女儿跟父亲最后那个状态,都是很暴力的。但徐皓峰没有,你也没觉得,说不清……”

绕行

徐皓峰上一次被媒体大范围关注是作为《一代宗师》的编剧之一,获得香港金像奖最佳编剧。通过《一代宗师》,他“猛烈地跟大陆电影圈发生关系了”。

他回忆,当时一位电影前辈跟他说了这样一句话:“这回好,你有名了,别人就不好意思再欺负你、再骗你了。”

对于“欺负”与“骗”,徐皓峰解释道:“我主要还是缺乏社交能力吧。如果我当年大学一毕业,就从最底层开始干(指做导演),一定干不好,一定会头破血流。”

“有这么严重吗?”

“事实也证明了,所以我就缩回来了。缩回来之后,等于我兜了一大圈子。”徐皓峰说,“首先让自己成为一个大家都看得起的人,这样有好多事情就变得简单了。”

他认为自己的生活经历跟古龙晚年的小说《白玉老虎》里的赵无忌有点像。赵无忌与地藏有个约定,只要赵无忌替地藏做一件事,地藏就将剑术教给他。后来,赵无忌做了,地藏却违背诺言,只将赵无忌带到一个封闭的地方,里面全是书。赵无忌的武功是自己从书里悟出来的。

1989年,16岁的徐皓峰考入中央美术学院附中,学习油画。高中阶段,他接触到意大利导演维斯康蒂的《豹》。他也想拍那样的电影,一个阶级因为革命没落,一个阶级因为革命飞黄腾达。

4年高中结束,徐皓峰考入北京电影学院导演系,同级的有贾樟柯、徐静蕾等人。徐皓峰自称对电影开窍比较晚,大学一二年级,他的兴趣点都在话剧上,大部分时间在排练室,或者没人的走廊,对着镜子练舞台表演,扮演过退伍的残疾军人、牛虻等角色,王劲松、黄磊都曾跟他搭过戏。 在电影学院,他受到的教育是法国新浪潮和苏式电影的诗意表达,而毕业后面临的却是好莱坞和港片思维。“商业像个蝗灾一样吞噬着1980年代本来就积累不多的文化。”他曾向媒体回顾那段时期,“富裕是好事,但我不喜欢1990年代,觉得人看人的眼光,突然就变了。”

离开校园时,徐皓峰跟老师司徒兆敦告别。司徒兆敦跟徐皓峰聊起自己年轻时候的经历,说他做学生时,他的老师对他有预见,告诉他:“不管你干什么,最后还是会回来。”这句话让徐皓峰心里一惊。接下来,他就先去“干什么”了,想着自己有一天“还会回来”。

徐皓峰大学毕业后的第一份工作是给上海市委宣传部拍宣传片,之后又陆续拍过以法制、宗教、工人等为主题的专题片。得闲,他就从城乡接合部的住处坐地铁到市中心衡山路的一间咖啡店,埋头写作。有时待到凌晨,回不了家,就只能借宿在上海电影制片厂的同学那里。

《1987年的武侠》写的是一个热爱武侠小说的都市青年的故事,被徐皓峰认为是一次超水平发挥,此后很多年他自称都没有发表过“像样的”作品。

不久后,徐皓峰回到北京,先后做过编导、话剧导演、杂志记者等工作,但很难融入他所接触的圈子,都是没干几个月就离开了。

“我从来就不是生活化的人,所以他们出去玩,我觉得玩不到一块儿。”他说。

辞掉最后一份工作后,徐皓峰回到家里,开始了长达8年的“归家读书、只跟两位80岁老人交往的时光”。他所说的老人,一位是李仲轩,另一位是胡海牙。胡海牙是中国道家仙学学术的继承人,曾担任中国道教协会的理事。徐皓峰的《道士下山》,就是以他为原型。

赋闲在家的日子,他并没闲着,写小说、剧本,整理资料。他后来发表的大部分作品,都是在这段时间写成。2006年,他出版了自己的第一本书《逝去的武林》,受到武术界和文学界关注。同年,他因所写的影评被赏识,得以外聘教师的身份进入北京电影学院。

徐皓峰推出自己的电影处女作《倭寇的踪迹》,已是5年后。2011年,《倭寇的踪迹》入围了威尼斯和多伦多两大国际电影节,斩获多个奖项。

兜了一大圈,徐皓峰终于回到了自己的专业。为此,他蓄谋已久:“我写小说,也有极强的目的性,为将来拍成电影。青年立志时,毕竟是做个导演。”

史航以易卜生的戏剧《培尔・金特》类比徐皓峰的经历。“那个讲的是浪子的一生,到了晚年回到故乡,见到白发苍苍的恋人,忏悔,在她怀中死去。浪子只能绕道而行,我喜欢你、你喜欢我,我知道,但我得浪费一生才回到你面前。”他说,“我当然不认为徐皓峰是浪子,但这个时代有时候让很多人、认真的人只能绕道而行。”

武道

徐皓峰对木心《文学回忆录》里的一段叙述很是认同。这本书里,木心谈到了民间的高贵跟可爱,他说一个普通的手艺人,可能没什么文化,但是有他的高贵和尊严。

“木心书里讲的这种民间的高贵,也就是一种社会结构。说得再深一点,是从明朝末年开始形成的。当时的社会各阶层虽然在经济上不平等,但在审美倾向上却基本一致。”徐皓峰在一次媒体采访中解释,“从晚明到清再到民国,甚至包括我小时候的20世纪80年代,那种北京胡同里有文化的老人,就算身份上有高低贵贱,但他们的审美标准差不多。”

他将从前的中国社会归为宗师制,“特别是艺术和技术行业,靠服众,让大家在道德和专业水准上服气,不靠暴力、集权和垄断,这才是宗师。这样的好处是能维护着艺术、技能的高端水准不至于堕落下去”。当社会结构被破坏,趋向扁平化后,“大家都差不多,就不太重视术业有专攻这回事了,就出现普传,但传的只是一时之技”。

徐皓峰长久以来,都在尝试借武侠写出这种社会结构的微妙之变,这是他自认为跟金庸、古龙不同的地方。

“我的电影里,一直是军方和武行的碰撞,这是我持续的命题。”徐皓峰告诉《博客天下》,“《师父》讲的是军队对武行的侵入;《箭士柳白猿》讲的是武行间的各种纷争,影射的是上层军阀的势力;《倭寇的踪迹》讲的是军方残部,要融入到武行。”

他参与编剧的《一代宗师》中,宫二以发誓不嫁为代价杀死的,正是投靠了日本军方的本门叛徒。军方代表的是权势,是热闹,而武林有自己的规矩,这种规矩往往把英雄好汉(女)束缚得苦不堪言。

史航将《师父》和陈建斌的《一个勺子》、管虎的《老炮儿》归为一类,“说的都是一件事,规矩打规矩,一个规矩人在一个到处都是规矩的世界,怎么活”。

徐皓峰特意为自己的电影想了一个别具一格的类型名:武道。这是他在2013年《武士会》的新书发布会上,和史航商量后定的。

史航回忆,那天一说到武道,就有人联想到日本的武士道、军国主义,徐皓峰挺着急的,“说不对,这3个字是梁启超他们发明的,后来日本人用了,但是是咱们先有的。这些地方他特别较真”。

黄觉是徐皓峰的书迷,认为徐皓峰不仅小说好,影评也一样,“扔豆瓣能杀人”。黄觉小时候并不喜欢武侠,因为疑惑那些绝世高手存在的意义,“武功盖世、欲望满满却不理俗事,除了打架报仇就是谈恋爱”。徐皓峰的书给了他一种从未有过的阅读体验,他从里面看到了很多活生生的人,“不去强调好坏善恶,只刻画强大的内在和残酷现实中的巨大冲突”。

《师父》中,黄觉饰演一名军人,戏份不多,却对徐皓峰的严谨深有感触。“他对节奏感的把控很自我,比如一个镜头下来,轨道从这边到那边,台词哪句在轨道的哪个位置说,他都在掌控,像我这种出场次数少的人想多绷一会儿都不行。”黄觉对《博客天下》说。

《师父》的摄影师王天麟已是第二次和徐皓峰合作,他告诉《博客天下》,徐皓峰拍片有个习惯,喜欢长时间盯着监视器传过来的画面,不说话,“似乎在度量他内心的世界和现实的差异,进而做出判断和选择”。

王天麟称徐皓峰是典型的“文人外表,武人内心”,初识时他不苟言笑,但熟悉后,只要一聊起电影、武林等他感兴趣的事,便金句迭出。

“让世界成为它本来的样子”,史航认为这是徐皓峰的一个愿望,而不是说“世界现在什么样子为好,对我更有利益”。只是徐皓峰没有把它表达出来。

“不像我这种话痨型、外向型,愿意主动跟人说,他是暗自着急的。”史航说,“古人有两句话我觉得说他特别合适,就是:心如膏火,独夜自煎;思等流波,终朝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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