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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安·阿布斯的摄影世界

格式:DOC 上传日期:2023-06-04 00:09:06
黛安·阿布斯的摄影世界
时间:2023-06-04 00:09:06     小编:

“我真的相信,有些事物除非让我拍摄下来了,否则没有人可以看见它们。”这是黛安・阿布斯最常被引用的一句话。它一再地出现在每本关于她的摄影集、传记里,也屡次被严峻的黑体字写在一整片的白墙上,伴随着她周游过世界的一幅幅黑白影像,一张张人们带着好奇、厌恶与怜悯看过的脸孔。

黛安・阿布斯也许是历史上第一位被攻击为不道德的摄影家。1965年,阿布斯的照片第一次在纽约现代美术馆的联展中展出时,摄影部门的管理员必须每天大清早去擦掉人们吐在上面的口水。当时几乎所有的观众都无法接受这样的表现―认为她的作品是肮脏、龌龊和极不道德的。苏珊・桑塔在《论摄影》里也如此形容阿布斯的作品:“展示了一些可怜、令人难过又令人厌恶的人,但没有激起任何同情的感情……暗示了一种既扭扭捏捏又阴险的天真,因为它建立在一种距离感和一种特权感之上……”她批评阿布斯对“与情感与伦理有牵连的公众恐惧事物和残疾人”毫无兴趣,刻意挑选那些丑怪的摄影对象,只为了满足摄影者猎奇式的变态好奇心。

在阿布斯看来,她摄影作品中的怪胎并不需要我们的同情,也不需要我们为之喝彩,他们远比我们来得高尚。她所拍摄的这些人物,也许每个人都曾在日常生活中遇到过,却是大家都不愿意多看一眼的。然而她却将他们的面部表情、心理状况给凝固下来,好像等着与你打照面,讨论那些命运所造成的悲剧。

18岁那年,阿布斯就结婚了,丈夫亚伦・阿布斯是个服装摄影师,他们夫妻二人同在时装杂志《BAZAAR》工作。35岁时,阿布斯决定不再从事时装摄影,她在艺术学校选修了女摄影前辈莉塞特・莫德尔的课程。莫德尔一直在拍摄非常态的人物―极胖与极瘦的人、极富有与极穷苦的人。莫德尔鼓励阿布斯去拍吸引她但被认为是极邪恶和带威胁性的东西。“不管是否邪恶,”莫德尔告诉阿布斯,“如果你不去拍那些你不得不拍的东西,你就永远不会拍照。”

阿布斯开始在纽约42街和百老汇街之间的畸形人博物馆里住下来。她在半夜里追寻巨人和侏儒,出没于下流社会,进出摇摇欲坠的小屋、妓院、变性人旅馆、奴役屋。她的摄影技巧极为简单,一直用6×6的正方形构图,人物多半是采取正面的头像特写,所有被拍的人都是摆好姿势准备上照。

阿布斯和她的拍摄对象有着非比寻常的关系。她几乎是在羡慕与嫉妒的情形下和畸形人交流的,因此照片的人物都带有英雄主义的阐释。为了拍一位犹太巨人,她曾前后跟踪他达10年之久;她也参加变性人的舞会,和他(她)们约会进餐;为了拍天体营,她自己也裸着身子。她觉得自己在这个特殊圈子里看到了更高的道德规范。她对已熟悉的事不感兴趣,对从未见过、不可思议的事却情有独钟。

“对我而言,照片的主题永远要比照片本身来得重要,而且复杂。我对照片是有感觉的,可是我并没有觉得这有什么了不得。我在乎的是这张照片是关于什么的。”阿布斯说。她的摄影几乎是一种哲学性的思考,而非视觉表达。她透过镜头表现人类心灵最脆弱的部位,无声地揭露了另一个世界,让世人明白这些人并不像我们想象中的那样不堪,他们早已活出生命的精彩。更重要的,她让人透过她所拍摄的对象去思考命运与悲剧、思考自己与别人、思考正常与不正常的界限。

不幸的是,阿布斯晚年患上了严重的抑郁症,又受到肝炎的长期折磨,最终以自杀来寻求解脱。她的死亡和她的摄影一样,令人惊骇。她是躺在澡盆里,以刀片割腕,让血染红了整盆水,也染红了自己,直至咽下最后一口气。

阿布斯的《同卵双胞胎》论证了貌似相近的个体之间,其实有着极大的差异性。

拍于1966年的《在自动售卖机前的两位女士》,两位变装后的男士在餐厅里午餐。

阿布斯因拍摄社会边缘人、不寻常的人物如侏儒、小丑、变性人、精神病患等争议性照片而声名大噪,作品震撼人心,却充满窥视者的粗暴,常让观者无法直视。

阿布斯众多以怪胎秀与智障者为主题的作品提醒我们,我们眼睛所看见的是多么的浮浅,我们对他人的认识是如何地被我们自己的无知与偏见左右。

怪胎是我拍摄过的最多的题材,它让我感到有一种恐怖的兴奋。大多数人非常害怕在人生中有任何的创痛。怪胎从诞生起便带着伤痛,并且已经从创痛中走出来,他们是我眼中的贵族。

―黛安・阿布斯

阿布斯拍摄了许多当时被视为是社会底层人物的扮装癖、异常性癖好,被虐狂与受虐狂者。当她的作品展出时,馆员必须不时清理人们吐在其作品上的唾沫。

在战争与反战论争风起云涌的20世纪60年代,阿布斯以她对政治一贯的距离感,拍摄了这张孩子握着玩具手榴弹故作恐怖表情的照片。

阿布斯拍摄的精神病患与智障者的“游行”系列,照片中的智障者仿若一群造访人间的奇妙生物,散发着梦境般的神话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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