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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析当代文学经典化势在必行的原因

格式:DOC 上传日期:2023-08-08 01:33:04
分析当代文学经典化势在必行的原因
时间:2023-08-08 01:33:04     小编:陈艳峰

当代文学经典化,是个争论不休的焦点话题。早在 2008 年,吴义勤教授就旗帜鲜明地提出,无论从汉语的成熟程度和文学性的实现程度,还是从当代作家的创造力来看,当代文学的成就都超过了现代文学。他鼓励学者要有树立当代经典的勇气与信心,努力破除经典神圣化光环,反思经典自动呈现的误区訛譹。其实,这一话题背后还隐含着诸多文学史权力关系的探讨,诸如,现代文学和当代文学的关系如何定位?当代文学能否成史?当代文学与古典文学的经典标准如何统一?当代文学经典化是否影响当前文学史格局?等等。目前,这个问题的争论,仍在继续。当代文学能否经典化?1985 年,唐弢 先生提出当代文学不宜写史,引发了激烈争论:历史是事物的发展过程,现状只有经过时间的推移才能转化为稳定的历史。现在那些《当代文学史》里写的许多事情是不够稳定的,比较稳定的部分则又往往不属于当代文学的范围。既不能成史,当然无从经典化。不稳定性的确存在,但内在原因,恐怕是意识形态对文学史介入过多,史观晦暗不明,冲突不休,又如何经典化?如孟繁华教授所指出:唐弢 先生当年表达的看法以及他的疑虑,并没有全然消失。文学史写作的羁绊、规约并没有完全解除。 当代文学的命名,本身就有浓厚的革命文艺断裂色彩,尽管新时期后,这种命名又发生了多次位移,但当代文学始终无法树立相对统一的经典标准也是不争的事实。

那么,当代文学是否应永远地处于现场状态呢?这是偷懒的心态。命名经典,并不是简单地指认,更需要艰苦的建设经典工作。如果批评者没有能力和勇气确立经典,难道我们要把这些工作交给子孙后代?即使指认有误,但如果后世连批判的靶子都缺乏,又如何还原历史?经典留待后世评说,表面谦虚客观,实际不负责任。如果文学批评家,没有文学史建构意识和理论自觉,就无法真正完成批评的使命。当代并不仅象征永远的进行时,且有特定的历史时间段,如果这个时间段被以现场的名义祛除经典性,那么,将意味着文学史真正的断裂。当代文学不能经典化,反映了当代文学场域的政治性大于文学性,话语的意识形态性和美学趣味的交锋,不能形成通约性。而不可通约性,又表现为颠覆欲、破坏欲、批判欲和斗争癖。纯文学标准始终难以确立,而政治化企图,依然具有强大影响。不同风格的作品,批判者欲置之于死地,维护者同样不容别人置喙,背后则是利益交锋和人事纠葛。我们既缺乏严肃的批判文章,也缺乏严肃的褒扬文章。搏出位的便捷途径,便是拿名人开刀,或贬或褒,皆为表演性质,缺乏真情实感和真知灼见。

当然,很多反对当代文学经典化的学者,并非看不起当代文学,而是担心当代文学经典化的倡议,会导致虚假经典的泛滥。但这种情况并非当代独有,如别林斯基的《文学的幻想》,就对同时代自封为经典大师的库柯尔尼克、布尔加林、格列奇等人大加讽刺。经典化需要阐释,但阐释必须说服人才有力量和魅力。说服人不仅需要专业权威,更需要专家通过专业知识和较高的审美鉴赏能力,对读者进行真善美的引导。新时期伊始,中国刚走出革命文学阅读模式,沈从文和张爱玲的经典化,即使有夏志清、李欧梵等著名学者的努力,但也离不开大量不知名的现代文学授课教师的文学鉴赏课程。谁也不能否认,正是在说服人的基础上,张和沈才以独特的美学魅力打动了千千万万的读者。这并不是靠学术权威的强制指认就可以完成的。指引的过程,大众自会有心灵的判断和取舍。如果指引可靠准确,大众自然会接受;如果命名不具价值,自然会被读者淡忘并淘汰(每年这么多作品研讨会,杰作、史诗称号满天飞,但我们能记住的,还是那些真正具有价值和水准的作品。)我们现在的问题是,一方面拒绝承认当代文学经典化的可能性和必要性;另一方面,却出于种种需要,对当下作品有太多不负责任的经典命名。

同时,经典并非命名了事,更意味着艰苦的经典建设工作。除了厚古薄今的思想,大家更喜欢争论不休的热闹局面,仿佛这样才更当代。命名经典,要有大量细致的资料、传记、扎实的文本细读,和默默的推广性工作,这不是空喊两声就能解决问题的。而吵架模式,显然最符合媒体和某些文坛秩序厘定者的心理期许。如当代文学的资料问题,已到了非重视不可的程度。无论十七年文学、文革文学,还是新时期文学,其实都已不仅是当代文学,也是历史了。如果忽视当代文学资料,就会造成大量第一手资料来不及整理和抢救,被淹没在历史长河。如果作家还活着,整理资料似乎容易,但这里也忽略了潜在难度:作者是否心甘情愿地把资料给你?作者给的资料是否可靠?你是否有证明或证伪资料的勇气?对作者不愿为人所知的,不利于作者的资料,你是否能勇敢地予以打捞?这些问题在现代文学资料研究中就很突出,当代文学同样存在。如海子逝世多年,也有不错的评传,但学者们发现各版本之间非常混乱,即使不错的评传,阐释的东西依然太多,扎实的第一手材料则少。很多安徽籍作者有大量与海子的通信,但这些信札的整理工作,始终无法推进。另外,海子生平还有很多疑点和敏感点,同样需要文学史家努力探究。同样的问题也出在路遥身上。真实反映作家生平,而不是将作家传记写成励志心灵鸡汤,的确势在必行。而当代作家的丰富性和复杂性,绝不逊色于现代作家,如刚去世的传奇作家张贤亮,又如杨绛、黄永玉这样跨越几个时代、几个领域的文化大家,都值得当代文学认真研究,扎实地搞好资料工作。

当代文学经典化应建立怎样的标准?要看到经典标准的相对性和通约性之间的关系。如吴义勤教授所言,纯文学标准应是第一位的。尽管,作为文学思潮的纯文学,已出现了很多弊端,急切需要反思。但很大程度上,新时期以来的纯文学,其实并非纯文学。如果说,一味强调语言实验、晦涩难懂的文学,或不问现实与历史、营造小圈子的文学,就是纯文学,恐怕不能服众。这里的纯文学,还是指能形成独特成熟的汉语文体,坚持以文学性为根本,关照现实社会与人生的作品。同样,经典化需要指引性阅读,特别是专家的指引性阅读,这也是建立标准的必要途径。例如,当代网络文学浩如烟海,其实有不少好作品,但这些作品可能因商业炒作性不强,名气不大,而遭到忽略。如树下野狐、骑桶人、燕垒生等的奇幻文学,天使奥斯卡的穿越小说,天下飘火与黑天魔神的末日科幻小说,纳蓝天青、鲁班尺的惊悚小说等。批评家的介入,要通过精准、敏锐且具说服力的文字,指出这些作品的价值在哪里,到底表现了哪些新文学质素,而不是简单地认可市场和网络公司的排行榜。这些优秀的网络作品,很多缺乏金钱回报率和关注度,然而,它们在网络公共空间平台上,利用意识形态话语的间隙,创造了别具价值的文学形态。批评界面对网络文学的主要问题,不是网络文学水平太差,或网络文学不需要指导,而是批评家本身的介入能力太低。批评家跟着网络公司的屁股转,没什么出息。还有另一种不好的风气,就是将网络作品术语化,将网络文学装扮成先进理论的代言人。这些做法无疑是传统批评恶习的延续,以术语唬人,以艰涩难懂的术语权力,替代鲜活生动的文学解读,其目的不外乎以此获得学术体制,特别是高校学术体制的资金支持,弄一些读者厌恶的大而空的研究。

经典既是历代经验凝结的结果,也需要当代人的积极参与。一时代有一时代的经典,而我们的时代,恰是特别需要经典的时代。很多前所未有的文学形式,前所未见的文化现象,像万花筒般刺激着我们了解时代的欲望。然而,这又是一个难以解读的时代,不仅有解读本身的难度,且是那些错综复杂的问题早已超出了文学的边界,成为一个个山峦层叠、迷雾重重的谜语。只有拥有勇敢的心、睿智的眼睛和真诚的灵魂,才能以独立而审美的批评品格,成为这个时代的经典阐释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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