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法华经》于六朝比丘尼中广泛流传、倍受青睐,主要表现为:一、为时之比丘尼广泛诵读,将其视为出家遁入佛门的必备。二、实践其中的教义,如焚身供佛。《法华经》之所以备受六朝比丘尼青睐,源于下述因素所致:一、《法华经》中的某些内容满足了比丘尼之所需,如众生皆有佛性、“八岁龙女成佛”故事等。二、佛陀对《法华经》所给予的赞誉。三、《法华经》良好的受众氛围。四、六朝比丘尼所持的观音信仰。
【关键词】《法华经》;六朝;比丘尼
关于中土比丘尼之始这一问题,历来典籍所录不一,述之如下:
一、中土比丘尼始于汉明帝时,据唐释法琳《破邪论》所记,汉明帝永平十四年(71年)正月一日,佛道比焚烧双方经典,不焚者为胜,佛教由于佛典不焚而取胜,此事在当时产生一定的影响,引发众多民众出家“时司空阳城侯刘善峻官人民庶及妇女等发心出家,……,明帝后宫阴夫人!王婕好等一百九十八出家,京都妇女阿潘等一百二十一人出家。……。即立十寺,城外七寺,城内三寺:七寺安僧,三寺安尼”,凡三百余位女子出家,故有人认为中土比丘尼始于此,如宋人赞宁,其《大宋僧史略》曰:“洛阳妇女阿潘等出家,此尼之始也。”然而此观点并未得到学界的广泛认可,女子出家与她们成为真正意义上的比丘尼不可等同视之,因为真正意义上的比丘尼需要具备诸多条件,如需有戒坛、举行受戒仪式等。上述文献对这些环节皆未记载,由此可知,东汉时之三百余位出家女子可能未经过此环节,故比丘尼始于汉明帝时的观点尚难成立。
二、中土比丘尼始于净捡,梁人释宝唱持此观点,其《比丘尼传》曰“像法东流,净捡为首”,较之东汉之三百余位的出家女子,净捡则更接近真正意义上的比丘尼,因为她于始出家之初进行受戒,此行为在某种程度上暗示了她已经意识到戒律的重要性,由于时之中土尚无比丘尼,所以她不得不“从和上受十戒”,后来她又上戒坛受戒“升平元年二月八日,洛阳请外国沙门昙摩羯多,为立戒坛。晋沙门释道场,以《戒因缘经》为难,……捡等四人同坛止,从大僧以受具戒。晋土有比丘尼,亦捡为始也”,因此无论从形式还是内容而论,净捡更具备真正意义上的比丘尼身份。中土比丘尼受一众戒的状况至慧果时有所改变,她始受二众戒,宋人赞宁《大宋僧史略》对此记日:“汉度阿潘受三归也,晋度净检从一众也,二众得戒慧果始也。”慧果为中土第一位受二众戒的出家女子,是在条件具备的情形下成为中土第一位真正意义上的比丘尼,然而并不能以此认为中土比丘尼始自于她,其实应为净捡,毕竟她已具有比丘尼的意识,并在某些方面予以实践,只是受时之条件所限而无法全面践行。
本文认可释宝唱所论,并以其《比丘尼传》为支点,考究六朝时之比丘尼与《法华经》的关系。通观《比丘尼传》可知,《法华经》于六朝比丘尼中广泛传播、为她们广泛诵读,其中的某些教义为她们实践,如焚身供佛,于此略而述之。
据《比丘尼传》所记,始诵《法华经》者为知贤尼,虽七十高龄,她仍每日夜诵读一遍,《比丘尼传》记日:“诵《正法华经》,犹日夜一遍。”若对它无深爱之情,何能如此精进诵读,时之康明感尼、道馨尼、令宗尼、道仪尼亦诵读该佛典,故于《比丘尼传》所记的时之十三位比丘尼中,诵读《法华经》者五位。《比丘尼传》记刘宋时之比丘尼凡二十三位,其中诵读《法华经》者六位,分别为慧玉尼、道寿尼、释玄藻尼、普照尼、法胜尼、僧端尼,较之晋时增加一位,更为甚者六朝时之比丘尼对它的深爱不仅停留在诵读层面上,而且实践其中的教义,如善妙尼、慧耀尼焚身以供佛,此问题下文将详论之。《比丘尼传》所记的南齐时之十五位比丘尼中,虽无―人诵读《法华经》,但她们对该佛典的深爱之情落实到具体行动之上,是一种更深层次的挚爱,此时之昙简尼、净尼、昙勇尼自焚以供养佛,为六朝焚身供佛的比丘尼之最。《比丘尼传》收录梁时比丘尼凡十四位,其中诵读《法华经》者七位,为历代诵读者之最,分别为僧念尼、慧胜尼、净贤尼、释令玉尼、妙t尼、释惠晖尼、释法宣尼,较之前代,六朝时的比丘尼对其深爱之情有增而无减,如僧念尼“老而弥笃,诵《法华经》。日夜七遍”。
六朝比丘尼对《法华经》的深爱之情,表现在焚身供佛上,是与佛教的基本教义相背离的,因为无论他杀还是自杀皆为佛家强烈反对,被视为诸罪第一。不杀生为佛教的重要教规,若犯之,一则将失其比丘、比丘尼资格;二则将教团放逐,不得与僧交往;三则死后必堕地狱,永不复生。可是佛教并不是一味地反对他杀或自杀,若舍身利他或修行佛法,是被允许和提倡的,如佛陀舍身喂虎、割肉食鹰,为利他而舍身,不能视佛陀的行为违背佛教教规,佛教反对为己之私利盲目的滥杀,故对佛教的杀生观应辩证视之。《法华经》中,药王菩萨焚身源于供佛,其前世是一切众生熹见菩萨,在听日月净明德菩萨宣讲《法华经》后,萌生焚身供养佛的意念,其自念道:“我虽以神力供养于佛,不如以身!”焚身以供佛而不为它事,于是他“满千二百岁已,香油涂身,于日月净明德佛前,以天宝衣而自缠身,灌诸香油,以神通力愿,而自然身”药王菩萨焚身供佛之举为诸佛赞誉:“善哉!善哉!善男子,是真精进,是名真法供养如来。若以华、香、……幡盖及海此岸梅檀之香,如是等种种诸物供养所不能及,假使国城、妻子布施,亦所不及。善男子,是名第―之施,于诸施中,最尊最上,以法供养如来故。”由此可见,药师菩萨焚身供佛之举与佛教教义不相背驰,为佛教所允许与赞誉,被视为供佛的“最尊最上”之法。 六朝比丘尼在诵读《法华经》时,可能为药师菩萨焚身供佛的精神感染、产生敬仰之隋,同时欣喜于诸佛对此举的赞誉,于是纷纷效仿之。据《比丘尼传》所载,六朝比丘尼焚身供养佛者,始于刘宋时期的善妙尼,她“以布自缠而烧其身”,并告诫其他比丘尼道:“我拾此身供养已二十七反,止此一身,当得初果。”焚身的目的源自精修佛法、求得初果(须陀洹)。据《比丘尼传》记载,六朝时期焚身供佛之比丘尼凡有七位,其中刘宋时期两位:善妙尼、慧耀尼,南齐时三位:昙简尼、净尼、昙勇尼,梁时两位:昙晖尼、冯尼。要而言之,六朝比丘尼焚身供佛的行为源于《法华经》中药师菩萨的浸染,是对他焚身供佛行为的效仿。
总之,《法华经》在六朝比丘尼中广泛传播,为她们广泛诵读、其中的教义得以实践,备受她们青睐与喜爱,这种钟爱情结可能由内外多种因素所致。
《法华经》中的某些内容满足了六朝比丘尼之所需,这在一定程度上有利于它在比丘尼中的传播。《法华经》“恢廓宏邃、所该甚远”然而有利于它为比丘尼接受的关键性因素,在于它提出众生皆有佛性、皆能成佛,并提供成佛的方法与途径。《法华经・方便品》数次提及“是诸众生,从佛闻法,究竟皆得一切种智”,众生如若跟随佛聆听佛法,最终皆能获得佛陀才具备的一切种智。《法华经》不仅提倡众生皆有佛性、而且还指明成佛的途径,即跟随佛聆听佛法。《法华经》中的这些内容对六朝比丘尼具有极大的鼓励与鞭策,它不仅指出比丘尼可以获得佛陀才具备的一切种智,而且为她们佛法修行指明道路,提供通向成佛的途径,因此符合众比丘的心理需要。再者“会三归一”思想,会声闻乘、圆觉乘、菩萨乘三乘为佛乘,《法华经・方便品》多次论及一乘思想,如“如来但以一乘佛故,为众生说法,无有余乘,若二、若三”,如来为众生宣讲的是一乘佛法,它根本没有大、小乘及声闻、缘觉、菩萨三乘的区别,因而无论是过去、未来还是现在诸佛皆以“无量数方便、种种因缘、譬喻言辞而为众生演说诸法,是法皆为一佛乘故”,三世诸佛为众生所演说的各种佛法皆为一乘,由于众生“善根”不同,致使诸佛采取方便灵活的说法以便他们接受,于是“于一佛乘分说为三”,然而最终目的在于引导众生获得佛乘妙道。“会三归一”思想在一定范围内解决了六朝比丘尼在佛法修行过程中所遇到的种种困惑,在某种程度上有助于她们对佛乘妙道的正确认识,使她们对佛乘的认识不至于迷惑不清,同时进一步促使她们确立佛法修行的目标、选择适合自身的佛法修行路径,因此这一内容在一定意义上满足了六朝比丘尼,在佛法修行过程中的所需。
再者,《法华经》中“八岁龙女成佛”的故事,对六朝之比丘尼具有_定的启发意义、鼓励作用。佛教对女性的某些看法有失偏颇,如女性若出家,则正法减五百年,再如《法华经》中有“五障说”,指“女人身犹有五障,一者不得作梵天王;二者帝释;三者魔王;四者转轮圣王;五者佛身”。由此而论,《法华经》中“八岁龙女成佛”的故事,具有一定的历史价值与意义,它在小范围内纠正了佛家对女性的不公正看法。该故事梗概如下,文殊师利菩萨在解答智积菩萨的关于修行《法华经》能否速成佛之疑惑时,讲述了“八岁龙女急速成佛”之事,他言道:“有娑竭罗龙王女,年始八岁,智慧利根,善知众生诸根行业,得陀罗尼。……心念口演,微妙广大,慈悲仁让,志意和雅,能至菩提。”同时她以向佛陀奉献一个价值三千大世界宝珠的一瞬息成佛。《法华经》中“八岁龙女成佛”的故事,对六朝比丘尼具有一定的启发及激励,八岁龙女尚能瞬息之间成佛,同为女性我等亦能,龙女为比丘尼树立了典范,成为她们努力追求的目标。
要而言之,《法华经》中某些内容,在某种程度上迎合了时之比丘尼的心理、符合她们的需要,为她们的佛法修行提供了鼓励、借鉴、指明了方向,因而深受她们的喜爱。
佛陀对《法华经》的高度赞誉,在某种程度上推动了《法华经》在六朝时之比丘尼中的广泛传播。佛陀作为佛教的创始人,其言行具有很高的权威性,对佛家弟子产生重要的影响。通观《法华经》可知,佛陀屡次盛赞之,于此略举―二,如“若善男子、善女人,于《法华经》乃至一句,受持、读诵、解说、书写,种种供养经卷,华、香、璎珞,末香、涂香、烧香,……是人一切世间所应瞻奉,应以如来供养而供养之”,在他看来,若有人哪怕只是受持、读诵、解说、书写《法华经》中的一句,或者用各种方式这部经卷,那么此人应当受到世间一切众生的尊敬与恭敬、大家应该像供养如来那样来供养他。再如“此《法华经》,是诸如来第一之说,于诸说中最为甚深,……此《法华经》,诸佛如来秘密之藏,于诸经中最在其上”,佛陀视《法华经》为诸佛典之首、于诸佛典中最为深奥,《药王菩萨本事品》第二十三、《普贤菩萨劝发品》第二十八等亦有相关记载,于此不一一举之。要而言之,佛陀对《法华经》赞誉有加、极为推崇。
佛陀不仅对《法华经》大为赞誉,而且为众宣说信奉《法华经》的益处,于此检选一二条,如他对诸比丘说:“未来世中,若有善男子、善女人闻《妙法莲华经・提婆达多品》,净心信敬,不生疑惑者,不堕地狱、恶鬼、畜生,生十方佛前。”信敬奉持该佛典之人,于后世得福乐无穷。再如,佛陀告诉常精进菩萨:“若善男子、善女人,受持是《法华经》,若读、若诵、若解说、若书写,是人当得八百眼功德、千二百耳功德、八百鼻功德、千二百舌功德、八百身功德、千二百意功德,以是功德庄严六根,皆令清净。”受持《法华经》者六根清净、福德无量。佛陀同时宣说弘扬《法华经》之人,所获福德难以称量,《分别功德品》有诸多与此相关的记载,如“若教人闻,若自持、若教人持,若自书、若教人书,……是人功德无量无边,能生一切智”,于此不一一罗列之。
要而言之,佛陀对《法华经》极为推崇、赞誉有加、屡次宣说信奉它的益处,佛陀的正面积极评价在某种程度上推动了它的传播。六朝比丘尼对《法华经》的深爱之情,可能与佛陀对它的高度赞誉有关,佛陀作为佛教的创始人,其言行在时之比丘尼中具有一定的权威性,对她们的佛法修行、佛典选读等方面均有一定的影响、具有一定的导向性。《法华经》为佛数次赞誉,作为佛的弟子比丘尼岂能不受影响,因此她们在佛陀对该佛典赞誉的启发下’进行诵读、进而产生深爱之情。 《法华经》良好的受众氛围,在一定程度上促进了《法华经》为六朝时之比丘尼的接受。《法华经》自形成之日起,深受时之僧尼的青睐,为他们敬信、甚至愿意不惜生命予以弘扬光大,因此它有着良好的受众氛围、广泛的受众群体,于此略举―二条,如药王菩萨及大乐菩萨,与二万菩萨眷属,到佛前发下誓言:“惟愿世尊不以为虑,我等于佛灭后,当奉持读诵,说此经典。……虽难可教化,我等当起大忍力,读诵此经,持说书写,种种供养,不惜身命。”诸菩萨不惜身命敬信奉持、弘扬。再如,诸比丘尼亦对佛陀说道:“世尊,我等亦能于他方国土广宣此经。”她们也愿意在他方国土广泛宣扬《法华经》,《法华经・普贤菩萨劝发品》亦有相关的记载,于此不一一举之。总而言之,《法华经》自产生之初,为当时之僧尼敬信奉持、弘扬,这在某种程度上为其营造了良好的受众氛围、广泛的受众群体。这一情形在《法华经》传至中土后得以延续,罗什译出之后,其弟子道生即作《法华经疏》、僧碧庑础睹罘莲华经后序》,之后注解该经者络绎不绝。《法华经》不仅在中原地区,而且在边疆地区亦广泛传播,如高昌地区,今人贾应逸认为“该经所宣扬的抄写佛经、供养法师、筑塔造寺、妆銮佛像、彩绘壁画等很快在全国流行开来,高昌也不例外”。
由上论可知,《法华经》自形成之时,无论是在域外还是域内,皆有着良好的受众氛围,活动于此氛围下的六朝比丘尼,受之浸染理所宜然,因为她们与自身活动的环境难脱干系、难免不受其影响。同时这种良好的受众氛围为六朝比丘尼接触《法华经》提供了条件、在某种程度上促进了她们对该经的诵读,进而产生深爱之情。要而言之,《法华经》良好的受众氛围,在一定程度上促进了六朝时之比丘尼对它的接受。
最后,六朝比丘尼的观音信仰,为《法华经》在她们中的传播奠定了心理基础。观音又作观世音菩萨、观自在菩萨、光世音菩萨,在佛教中,他是西方极乐世界教主阿弥陀佛座下的上首菩萨,是阿弥陀佛身边的胁侍菩萨。观音为何在中土广为信奉,因为他相貌端庄慈祥,经常手持净瓶杨柳,具有无量的智慧和神通,大慈大悲,当人们遇到灾难时,只要念其名号,便前往救度,《法华经》中有诸多与之相关的记载,如《观世音菩萨普门品》记日:“若复有人,临当被害,称观世音菩萨名者,彼所执刀杖寻段段坏,而得解脱。……设复有人,若有罪、若无罪,械、枷锁,检系其身,称观世音菩萨名者,皆悉断坏,即得解脱。”其救苦救难行为自然为时之民众所赞许,进而为他们供奉信仰,因为他迎合了民众的心理需求,此时社会动荡、国家动乱、民不聊生、流离失所,民众期望安定的生活、渴望能拯救他们的苦难,而观音正好具备,因而为民众供奉信仰,成为他们的心理寄托。
这种浓厚的观音信仰在六朝比丘尼中亦存在,因为此时社会动荡,她们的生存环境比男子更为艰难、所面临的困难更多,因此更需要一种心理寄托、亟待观音救助保护。六朝比丘尼的观音信仰,导致她们偏爱含有浓厚观音因子浓的佛典,因为通过诵读这类佛典,可以获得心灵上的安慰与慰藉,于是《法华经》成为她们的选择之一,该佛典在多处提及观音,专设《观世音菩萨普门品》,其中包含着浓厚的观音因子,如多次赞誉观音救苦救难之举,前文已述之,于此举一条,如解脱众生苦恼,“善男子,若有无量百千万亿众生,受诸苦恼,闻是观世音菩萨,一心称名,观世音菩萨即时观其音声,即得解脱”。再如宣说信奉观世音菩萨者,可获得无量功德,“若复有人,受持观世音菩萨名号,乃至一时礼拜、供养,是二人福,正等无异,于百千万亿劫,不可穷尽”最后,解释观世音“云何游此娑婆世界?云何而为众生说法?方便之力,其事云何”等疑问,于此不一一举之。要而言之,《法华经》所包含的浓厚观音因子,在一定程度上迎合了六朝比丘尼的观音信仰,因此她们在遭遇苦难时,纷纷诵读该经以渴求观音救她们之苦难,如令宗尼家遭遇丧乱,为虏所驱时“诵《普门品》,……求诉得放”。再如道寿尼之所以“勤苦超绝、诵《法华经》三千遍,常见光瑞”,源自她丧父、疾病缠身,希望通过诵读《法华经》得到观音的救助,使自身疾病早日治愈。由此而知,《法华经》中浓厚的观音因子迎合了六朝比丘尼的观音信仰,促使它在比丘尼中广泛传播,而当时之比丘尼的观音信仰,为《法华经》在她们中的广泛传播奠定了心理基础,二者互为条件、相互促进。
《法华经》的某些内容在一定程度上适合了六朝比丘尼之所需,加之佛陀的赞誉、其良好的受众氛围、六朝比丘尼的观音信仰等内外因素共同促使了它为时之比丘尼广为接受,这种接受不再停留在诵读这一浅层次,甚至成为实践焚身供佛的教义,呈现出对它深层次的深爱,这种深爱是一种自发行为,带有浓厚的佛教信仰情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