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捧七八万元也难买到一块上海车牌!尽管上海政府推出“警示价”等一系列举措,给“高价铁皮”戴上“紧箍咒”,但耗时七八个月也拍不到一张沪牌的人,仍不在少数。车牌资源稀缺,上海又会采取什么样的措施,来应对日益严峻的交通压力?
一张沪牌,15次参拍
没经历过拍车牌最后几秒的惊心动魄,可能无法理解如今拍到一块沪牌有多难。
2月7日,适逢上海车牌额度月度拍卖日,已是第8个月、第15次参加沪牌拍卖的严小姐,在家中忐忑不安。
此后,参拍人数继续增加。2014年7月,上海参拍人数创下136,098人的新纪录,车牌中标率降至历史最低5.4%。由于每个参拍者要缴纳100元手续费,负责此次拍卖的上海国拍,仅手续费一项,就进账逾1,360万元。
车牌拍卖中价格平稳,人数激增,中标率持续下降的现象,引发了外界对限价措施的担忧。有车主称,“在价格大家普遍能接受的前提下,这样的拍牌方式既像拍卖,又似摇号,不伦不类。”不少网友认为,政府相关部门应该想办法改变现状。如此激烈的竞拍下,那些没有购车、已有牌照的人应该被列入“第二拍牌梯队”,不应和其他车主一样参与竞标。
公交发达后,或取消拍卖
近期上海“两会”上,沪牌拍卖再次成为代表委员们关注的热点。上海市人大代表潘书鸿表示,从合法性上看,现行牌照拍卖制度似乎是为了有效缓解道路拥堵状况,但从法理角度来说,无疑侵犯了公民自由享受公共设施服务的权利。潘书鸿提出建议:一、以地方立法形式,确立机动车车牌拍卖制度的合法性;二、在现有机动车车牌管理模式中,加大政府信息公开力度,保障市民对机动车车牌政策出台的知情权、参与权等各项合法权益;三、扩大或限制外省市车辆在本市行驶范围、时间,必要时应当收取拥堵费。
上海市人大代表陈必壮建议,可考虑取消警示价,并参考新加坡拍牌模式。“新加坡也是每月投放固定额度的车牌,然后竞价;但最后,却将最末位竞拍成功者的出价,作为统一成交价。另外对外牌车的使用,要考虑实施更为严格的管理措施。”
市人大代表李飞康亦就机动车额度拍卖制度提交了多份书面意见,他建议将现有拍卖变为以家庭为单位摇号,凡符合牌照买入条件的人,以家庭(户口簿、居住证内人员)为单位,每户最多两人可参加摇号,中号者及其家庭成员五年内不能再次参加摇号;中号者如六个月内不上牌,不得委托转让、转拍;放弃的额度应转入下一月度。另外,他还建议,应取消100元/次的竞拍费。同时,应调整该拍卖事项,只委托上海国拍独家拍卖不符合市场规则。
市交通委主任孙建平表示,上海计划下一步先延长高峰禁行时间,如果效果好就维持,效果不行可能还要延长。但孙建平也表示,上海不会简单地复制其他城市的做法,不会禁止外牌车辆进入,但在2015年将发布道路拥堵指数,并根据拥堵指数适时推出车辆管理政策,适时推出外牌延长限行时间、扩大限行区域等措施。
孙建平还称,在公共交通足够完善的情况下,未来很有可能取消沪牌拍卖,“像上海这种特大城市,人口密度高,最终还是要收取城市拥堵费。将来如取消牌照,之前花钱买牌照的车主,可以用牌照费冲抵拥堵费。”
其实,上海从2002年就启动了拥堵费的研究,2007年专门进行了课题研究,只是研究结果没有得到相关领导表态,最终没有推进。而在2012年初,上海有关部门又明确表示:上海市将适当增加机动车额度投放总量,研究详细的可替代方案,为现行额度拍卖适时退出做好准备。
多位专家认为,上海的车牌拍卖制度要退出存在很多难点,短时间内收取拥堵费的条件也尚未成熟。有评论称,基于国际经验,收取拥堵费的城市必须拥有发达的城市公共交通系统,“你既然不鼓励市民开车上路,就必须提供一种可替代的出行方式”。在新加坡,公交出行率高达65%;伦敦在采纳了拥堵费政策后,公交车的速度也相应提高了25%。因此,即便要推出收取拥堵费的措施,也要在大规模公车改革和公交改善以后。
孙建平在上海两会期间还再三提及,“现在地铁单日客流量稳定在900万人次,如果没有地铁,上海的交通无法想象。然而在公共交通不能完全满足市民需求的当下,只能通过拍牌来限制私家车,从另一个角度看,拍牌是为公共交通建设赢得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