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以北京市272名城市大班幼儿与流动大班幼儿为研究对象，对其入学语言准备状况进行测查，结果显示：城市幼儿和流动幼儿语言各方面的发展不均衡a，细微差异识别、前阅读技能和故事理解方面的发展水平均好于其他方面，基本达到了入学准备的要求，但阅读理解和口语表达能力与入学准备要求差距较大；城市幼儿和流动幼儿除汉字结构意识一项不存在显著差异外，无论是语言总分还是其他各项目得分均存在极其显著的差异，城市幼儿入学语言准备水平显著高于流动幼儿。政府应加大经费投入，提高城市幼儿和流动幼儿所在园教师的专业素质，改善流动幼儿的语言教育状况，有效地缩小流动幼儿与城市幼儿教育质量的差距，以推动教育公平的实现。
关键词：城市幼儿；流动幼儿；大班幼儿；入学语言准备；差异
中图分类号：G613.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1-6124（2015）03-0089-06
语言准备状况是对儿童能否顺利适应小学语文学习要求的一种预测性评估，直接影响入学后儿童的学习适应状况，“言语方面的问题增加了他们获取知识的困难” [1 ]。确保每个儿童在入小学之前做好语言学习准备，直接关系到儿童的全面发展。
入学语言准备是指幼儿进入小学时在语言发展方面应达到的水平与状态，体现的是社会对幼儿入学前应该获得哪些语言学习经验与能力的期望 [2 ]。在互联网搜索中键入“流动学前儿童/幼儿语言教育”或“外来务工家庭学前儿童/幼儿语言教育”时，仅发现一篇“流动学龄前儿童早期语言教育应得到重视”的文章，这在很大程度上说明，有关流动学龄前儿童语言教育问题的调查和研究目前还没有引起社会的充分重视 [3 ]，尚未有关于城市幼儿与流动幼儿语言发展的比较方面的研究。城市幼儿与流动幼儿是两类不同的人群，他们入学语言准备的状况如何？流动幼儿与城市幼儿相比是否存在差距？存在怎样的差距？这些都是本研究探讨的问题。
本研究采用统一标准，对北京城市幼儿与流动幼儿入学语言准备状况进行全面考察，了解幼儿园语言教育质量现状，通过对幼儿入学语言准备状态的甄别，为相关部门对这些儿童的语言发展进行干预和补偿，为政府在实现为公众提供“广覆盖、基本的、有质量的学前教育” [4 ]行动目标方面提供理论依据。
一、研究过程与方法
1. 研究对象
本研究采用随机取样方式，在北京市西城区、东城区、朝阳区和海淀区公办幼儿园的大班幼儿中抽取样本141名，在朝阳区、海淀区、石景山区打工子弟较集中的地区抽取大班或学前班当年九月即将入小学的幼儿153名，剔除信息不全和年龄在5岁以下幼儿的样本之后，最终获得城市幼儿和流动幼儿分析样本272名，其中，城市大班幼儿136名，流动大班或学前班幼儿136名，男孩136名，女孩136名。272名幼儿年龄在5.04～7.10岁之间，平均年龄5.90岁。
2. 研究工具
本研究采用北京师范大学刘焱教授承担的国家社会科学基金教育学重点课题《学前一年教育纳入义务教育的条件保障研究》中所用的《儿童入学准备评价――语言部分》评价表为测量工具 [5 ]。语言测验主要考查幼儿听、说、读、写能力，共有八个项目，各部分有固定的分值和赋分标准，共计33分，各项目及其分值如下：听―动转换（2分）、空间知觉（1.5分）、故事理解（6分）、细微差异识别（2分）、汉字结构意识（2分）、视―动转换（3.5分）、前阅读技能（4分）、排图讲述（12分）。该工具的内部一致性系数为0.824，高于0.70，表明该工具具有较高的内部一致性 [2 ]。
3. 研究方法
由研究者对大学学前教育专业本科四年级学生进行培训，帮助其理解各题目的测查意图，熟悉指导语和提示方式、记录和录像方法。每2名学生一组，一个担任主试，一个担任记录，在安静的房间对幼儿进行一对一的个别施测。
本研究主要采用的是在约定的时间和地点就访谈提纲设计的问题对教师进行的正式的结构式访谈。主要了解教师在幼儿入学语言准备方面的教育观念、态度和行为，为寻找和分析影响儿童语言能力发展的原因提供客观依据。
二、研究结果与分析
1. 城市幼儿和流动幼儿入学语言准备总体情况
通过对语言总分进行均值分析，测试城市幼儿和流动幼儿所得总均分为22.16分，得分率为67.16%。将样本各项目的均值除以其总分，计算出幼儿各项目的得分率：细微差异识别得分均值为1.85，得分率为92.50%；前阅读技能得分均值为3.40，得分率为84.88%；故事理解得分均值为4.69，得分率为78.22%；听―动转换得分均值为1.49，得分率为74.63%；汉字结构意识得分均值为1.36，得分率为68%；空间知觉得分均值为0.99，得分率为66.30%；视―动转换得分均值为1.95，得分率为55.67%；排图讲述（阅读理解与口语表达）得分均值为6.42，得分率为53.50%。
可以看出，全体幼儿在细微差异识别、前阅读技能、故事理解方面的表现良好；在听―动转换、汉字结构意识、空间知觉方面的表现次之；在视―动转换方面的表现较差；在图画阅读理解与口语表达方面的表现最差（见图1）。
2. 城市幼儿和流动幼儿入学语言准备各项目情况
（1）听―动转换（听指令做动作） 本研究中的听指令做动作是通过拍手游戏的方式，要求幼儿按照所听到的指令作出相应的手部和上肢动作，考查幼儿的听―动转换（将听觉信息转化为肢体动作）能力，这是幼儿言语倾听和言语理解能力的表现，也是幼儿入学适应必须具备的重要能力。本研究中，有153个，约占56.26%的幼儿在顺序、部位和数量上完全正确，有19个，占7%的幼儿在顺序、部位和数量完全错误，不能按照指令作出正确的动作。
（2）空间知觉（听指令画图） 听指令画图属于空间知觉任务。要求幼儿按照指令在特定位置画出某种形状，具体做法是：幼儿听施测者指令，在画有两个圆圈的图上围着小圆画一个圆圈，要求这个圆圈要画在大圆和小圆的中间。听指令画图通过听动转换、对笔的控制考查的是幼儿的听力理解和手腕、手指小肌肉精细动作的能力，精细动作能力是读写准备能力的一个重要能力。该题由位置、形状、边线三部分组成，本研究中，98.53%的幼儿能够画出正确的形状，50.10%的幼儿能够在正确的位置画出要求的形状，50.37%的幼儿在画圆形时能够不出边线，表明半数左右的幼儿在理解较复杂的方位语言时存在一定的困难，在前书写的控笔能力方面的水平尚待提高。 （3）故事理解（听故事回答问题） 由施测者给幼儿讲一个发生在夏天的小故事，幼儿听完故事后，要回答这样四个问题：故事里有哪些小动物？它们为什么挖水井？是谁挖好的水井呢？为什么是它挖好的呢？这些问题主要考查幼儿的听觉记忆能力和对故事的理解能力。听力理解是幼儿入学语言准备的重要能力。有202个，约74.26%的幼儿能够完全正确回答根据故事中的线索进行间接推理的问题；仅有111个，约40.81%的幼儿能够完全正确回答只需要简单推理的问题，这可能与幼儿倾听不仔细有关。
（4）细微差异识别（形近字识别――找字） 找字（形近字识别）是让幼儿在施测者的指导下通过比较，从几个形近字中找出与给定字相同的字，考查幼儿对汉字字形结构（笔画、部件、方位等）细微差异的识别能力。汉字结构复杂，幼儿正确书写的前提是准确地辨认字形，能够感知汉字在字形结构上的细微差异。本研究中，有239个，占87.87%的幼儿能够完全正确识别与给定字相同的字，说明大多数幼儿能够注意到汉字在字形上的细微差异，但不排除有一部分幼儿是因为早已认识这些字，是知识识记的再现而已。
（5）汉字结构意识（识别缺失部分――补字） 补字是施测者向被试幼儿呈现不同结构（包括上下结构、包围结构、左中右结构、既有上下又有左中右结构）的汉字，幼儿需要通过比较找出给定字缺失的部分，但不要求幼儿认读汉字，考查幼儿是否能够正确感知和识别汉字的字形结构。本研究中，仅有97个，占35.66%的幼儿能够完全正确地感知和识别汉字的字形结构。
（6）视―动转换（记图画图） 记图画图由两个图组成，要求幼儿先观察图形，然后凭记忆画出看到的图形。该题通过视动转换、视觉再现的方式考查幼儿空间知觉认图和对笔的控制能力。这是本研究中难度较大的一个项目，这是因为幼儿需要在5秒内观察两个图形，而后对图形记忆和加工，再现出来。第一个图形比较复杂，仅有49个，占18.01%的幼儿能够完全正确画出其结构和形状；第二个图形比较简单，有169个，占62.13%的幼儿能够完全正确画出其结构和形状；而仅有44个，占16.18%的幼儿能够完全正确画出2个图形的结构和形状。
（7）前阅读技能 由施测者提供给幼儿一本图文并茂的图书，通过幼儿翻看图书，考查幼儿能否正确拿书、识别书的封面、知道书名在什么位置、会翻到指定的页码、知道阅读顺序。本研究中，有180个，占66.18%的幼儿能完全正确地判断书名和页码，知道阅读的顺序；有214个，占78.68%的幼儿知道书的封面；但是仍有58个（城市17个，流动41个），占21.32%的幼儿对封面的认知较弱。
（8）排图讲述（图画阅读理解与语言表达） 施测者给幼儿容易理解但从未见过的三张图片，告诉幼儿可以任意排列，然后请幼儿按照自己排出图片的顺序编一个小故事讲述出来。通过考查幼儿句子、讲述的连贯性和生动性三个方面的发展水平对其图画理解能力和口语表达能力的准备状况进行评价。幼儿得分率从高到低依次为句子69%（均值2.76）、连贯性59.28%（均值2.37）、生动性32.25%（均值1.29），
说明幼儿在语言逻辑思维能力和独自讲述能力方面的水平较低，讲述的生动性方面尤其差。
3. 城市幼儿与流动幼儿入学语言准备的差异情况
按幼儿的测验总分和语言各项目的得分高低进行排序，城市幼儿入学语言准备总分均值为24.73，得分率为74.94%，流动幼儿为19.60，得分率为59.39%，城市幼儿语言总分均值高于流动幼儿。可以看出，大部分城市幼儿语言入学准备基本适应小学要求，优于流动幼儿，流动幼儿入学语言准备尚存在不足。对城市幼儿与流动幼儿入学语言准备水平进行独立样本t检验，发现城市幼儿与流动幼儿除汉字结构意识一项不存在显著差异外（P>0.05），无论是语言总分还是其他各项目得分，均存在极其显著的差异（P
（1）听动转换 独立样本t检验结果表明，在听―动转换方面城市幼儿与流动幼儿存在极其显著的差异（P
（2）空间知觉 独立样本t检验结果表明，在空间知觉方面城市幼儿与流动幼儿存在极其显著的差异（P
（3）故事理解 独立样本t检验结果表明，在故事理解方面城市幼儿与流动幼儿存在极其显著的差异（P
（4）细微差异识别 独立样本t检验结果表明，在细微差异识别方面城市幼儿与流动幼儿存在极其显著的差异（P
0.05）（见表1），城市幼儿和流动幼儿得分均值介于1.41～1.32之间，其中，城市幼儿和流动幼儿能够完全正确识别的人数比例分别是37.5%和33.82%。
（6）视―动转换 独立样本t检验结果表明，在视―动转换方面城市幼儿与流动幼儿存在极其显著的差异（P
（7）前阅读技能 独立样本t检验结果表明，在前阅读技能方面城市幼儿与流动幼儿存在极其显著的差异（P
（8）排图讲述 独立样本t检验结果表明，在排图讲述方面城市幼儿与流动幼儿存在极其显著的差异（P
三、结论与建议
1. 结论
（1）城市幼儿与流动幼儿入学语言准备各方面发展不均衡，幼儿在阅读理解和口语表达能力方面与入学准备要求差距较大 研究结果显示，无论是城市幼儿还是流动幼儿，在细微差异识别、前阅读技能、故事理解方面的发展水平均好于其他方面，基本达到了入学准备的要求，在阅读理解与口语表达能力发展上处于最低水平。这说明流动幼儿与城市幼儿相比，虽然教育环境、质量不同，在语言准备各方面的均值与发展水平的差距较大，但同城市幼儿一样，与语言准备的其他几个方面相比，在视―动转换、阅读理解与口语表达能力方面的发展相对较缓。
这一现象反映了目前学前儿童语言教育在实践中存在一些问题。在对幼儿所在班级教师的访谈中发现，有的幼儿教师对语言教育缺乏全面整体的认识，对倾听、表达、阅读和书写四种语言能力重此薄彼，有的教师甚至将语言教育的重点放在识字、教拼音、背诵故事和阅读上，而将阅读的内容定义为识字，将幼儿书写的内容定义为书写汉字、数字、笔画笔顺，所以在细微差异识别和汉字结构意识方面幼儿均表现出了相对较好的水平。有的幼儿教师很少给幼儿阅读图书或讲故事，也不开展讲述教育活动，即使开展，在讲述和阅读教育活动中也不注意通过提问等方式引导幼儿进行推理，因此，不利于幼儿阅读理解和口语表达能力的培养。在测试中出现了施测者请幼儿排图讲故事，有的幼儿不知道什么叫排图讲故事，开口就背诵学过的课文或古诗的现象，主要原因是教师没有认识到讲述对幼儿观察、思维、想象和口语表达能力的重要性；也有一些教师是因为没有接受过系统的幼儿园语言教育理论和技能的培训，对讲述教育活动缺乏有效的教学策略，不会开展讲述活动。
（2）流动幼儿入学语言准备水平除汉字结构意识外，其他各项目水平与城市幼儿相比差距较大 本研究发现，城市幼儿与流动幼儿除汉字结构意识一项不存在差异外，无论是语言总分还是其他各项目得分均存在极其显著的差异，城市幼儿在听―动转换、空间知觉、故事理解、细微差异识别、视―动转换、前阅读技能、排图讲述七个项目中均显示出相对于流动幼儿的优势，大部分城市幼儿语言入学准备基本适应小学要求，流动幼儿在入学语言准备的许多方面尚存在不足。
这种结果除儿童个体差异、家庭教育不足对其语言发展的影响之外，也与幼儿所处的语言教育环境和教育质量密切相关。在大部分流动幼儿所在的幼儿园，特别是城乡结合部主要接受流动幼儿的幼儿园语言教育环境的创设极度欠缺，班级中没有专门的阅读角，几乎没有适合幼儿阅读的图书和文字符号，教师使用的教材是《智力宝宝快乐识字》等。教学内容不适宜，除了教幼儿识字、朗读课文外，基本不开展读、讲故事和阅读活动，即使讲故事，也是将故事作为“语文课”导入或讲道理之用，很少有真正意义上的讲故事活动和阅读活动。教师专业知识薄弱，经常忽视倾听幼儿，也很少鼓励幼儿大胆讲话。而城市幼儿园的语言教育环境和质量优于大部分流动幼儿所在幼儿园，城市幼儿园能提供较丰富的阅读环境，一般有专门的阅读角，有较丰富的适合幼儿阅读的图书，教师每周实施1～2次语言教育活动，给幼儿讲故事，语言和其他教育活动中也鼓励幼儿大胆表达。
因此，需要思考在托幼机构这个专门的教育场所应该如何促进流动幼儿语言能力的发展。
2. 建议
（1）从幼儿园教育方面看，针对城市幼儿和流动幼儿语言教育中存在的共同问题，建议幼儿园教师正确领会《幼儿园教育指导纲要（试行）》和《3～6岁儿童学习与发展指南》中关于幼儿语言教育的精神 “语言能力是在运用的过程中发展起来的，发展幼儿语言的关键是创设一个能使他们想说、敢说、喜欢说、有机会说并能得到积极应答的环境。” [6 ]教师要正确理解语言教育目标，为幼儿设计适合其发展的语言教育活动，采取多种途径、多种方式对幼儿进行语言教育，重视幼儿学习语言的兴趣和语言运用能力的培养。由于儿童习得语言的本质就是对语言资源的传承与发扬。传承性决定了语言范例的重要性 [7 ]，因此，教师应该为幼儿提供高质量的语言示范，多给幼儿提供倾听和交谈的机会，在教学实践中加强对幼儿表述行为的培养，在一日活动中以幼儿感兴趣的内容和形式激发幼儿语言表达的欲望，鼓励幼儿运用语言表达自己的想法和经验；为幼儿提供丰富的阅读资料，激发幼儿的阅读兴趣，培养阅读习惯，重视幼儿的自主阅读和成人参与的共同阅读，进而促进幼儿口语表达能力和早期阅读能力的提高。
（2）从政府方面看，政府应进一步加大在流动幼儿教育上的经费投入 “教育公平的本质是为所有儿童提供相同的受教育机会” [8 ]，政府一方面重视对流动幼儿所在园教师进行专业培训，切实提高教师的专业素质，提高教师的语言素养，使她们充分掌握儿童语言发展和教育领域的专业知识、学科知识，清楚儿童语言学习与发展的关键经验，提高其设计和实施幼儿语言教育活动的能力；另一方面改善流动幼儿所在幼儿园语言学习环境，为幼儿园投入必要的语言教育图书、电教设备等。通过改善流动幼儿的语言教育状况，可以更有效地保障他们享受平等地接受语言教育的权利，缩小流动幼儿与城市幼儿教育质量的差距，缩小他们在入学语言准备水平上的差距，以推动教育公平的实现。 （3）从家庭教育方面看，形成流动幼儿与城市幼儿这一差距的原因也与流动幼儿父母对幼儿入学语言准备得不正确认识密切相关 教育不应仅是政府的责任，幼儿的发展是幼儿园、家庭、社会多方面教育影响力“汇合”的结果 [9 ]。建议通过电视、网络、出版物、专家讲座、流动幼儿所在社区工作者和幼儿园教师，向流动幼儿父母宣传科学的儿童语言教育观念，帮助父母认识到幼儿的入学语言准备并不等同于认字和写字，“用机械记忆和强化训练的方式让幼儿过早识字不符合其学习特点和接受能力” [10 ]，并且促使父母能够在家中“经常和幼儿一起看图书、讲故事，丰富其语言表达能力，培养阅读兴趣和良好的阅读习惯” [10 ]。流动幼儿父母对于下一代的教育充满期望，应创造条件让流动幼儿的父母参与儿童语言教育，利用家庭与社会的合力共同进行语言教育，促进幼儿语言能力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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