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实现军民融合式发展，是提升国家经济发展水平、国防效益的重要途径，也是目前国防科技工业发展所面临的挑战。通过对国外军事工业实现军民融合的背景和历程等进行简要的介绍，总结国外军民融合发展值得我国借鉴的一些举措和方法。结合我国国情与军民融合发展现状，提出进一步深化发展军民融合的政策建议。
关键词：军民融合；顶层设计；国防采办系统；第三产业
中图分类号：ED-054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673-291X（2015）09-0299-02
序言
国防产品的特征决定了其规律与普通商品很大不同。（1）国防产品是一种特殊的公共品。（2）国防产品市场是特殊的垄断市场。其需求仅由政府提出，具有买方垄断的特征，而一旦指定部门或企业提供国防产品，则在很长时间内，国防产品的供给又会出现卖方垄断的特征。（3）国防市场的信息不对称。国防市场的信息往往只由政府与军队所特有，一般企业往往并不了解也无法获取国防市场中的信息。上述特征决定了国防产品市场的发展应由掌握相关信息的国家部门所主导，要以国防产品效益最大化的需求为牵引，发展适宜本国国情的军民融合式国防科技基础。我国军民融合式发展还处于起步阶段，借鉴学习国外军民融合式发展的经验成果，有利于我们寻找差距、开阔思路和探索进一步的军民融合发展道路。
一、国外军民融合发展概览
（一）不断优化的国防机制设计
国家主导的国防产品市场是一种“自顶向下”的结构，机制设计是国防市场内部相关的法律规范、功能职能的有机结合，体现了国防需要最终落实到相关工业基础的整个过程。美国的国防部决策支持系统（DoD Decision Support Systems）就是一种面向政府、军队和企业的顶层决策设计，其由三个子系统组成：联合能力集成与发展系统（JCIDS），国防采办系统（DAS），规划、程序、预算、执行流程（PPBE）。其中与军民融合式发展联系最为密切的就是国防采办系统。美国目前的国防采办系统具有以下特点：
1.配置灵活。系统说明中称，虽然其基于中心化的政策和原则，该系统也允许去中心化和流水式的采购，该系统在保证严格纪律和可问责性的前提下保持灵活和鼓励创新。
2.流程标准清晰。作为决策支持系统下的采购机制设计，其涵盖了采办的整个流程，从需求分析阶段到装备报废处置，将复杂的国防采办置于清晰的流程之中。通过不断更新的标准与流程，使整个采办系统能够适应变化中的各方面的要求。整个采办过程中的阶段、决策点均有相应的操作流程，具有详细的执行标准，与现代化的质量管理体系接轨。
（二）军工资源合并重组，军品民品相互支撑
冷战后的欧洲，涌现了基于国际化广泛协作的军工体系。欧洲国家的军工体系具有以下特点：
1.形成开放技术中心网络。随着航天欧洲化的发展，法国率先提议拟定欧洲共同航天政策，组建欧洲航天技术中心网，并将逐步把所掌握的优势技能提供给共同体使用，各个国家技术中心将广泛对欧洲其他国家人员开放。每个国家都在保护其自身利益，尤其是涉及优势项目、工业利益、科学利益以及在其国土上高技术就业人数等敏感问题时。欧洲国家因此需要在达成共识的基础上，组建具有特色专长、不排除一定程度的竞争的大型中心网。
2.组建跨国运作的大型军工集体。1999年10月14日，欧洲航空防务与航天公司（EADS）在斯特拉斯堡欧盟总部宣布正式成立。EADS的业务目标将按照经济及财政业绩原则确定，股东价值是集团主要的目标，并且每个业务部门应该实现相应的利润率；集团的管理机构分三个部分：总部中心职能部门，负责中心财务、管理协调、集团战略和政策；业务部，包括业务部门及相关资源和资产；国家实体部门，负责处理与各自政府的关系；股东权益将按三个原则支配：任何一方不能行使权力控制业务；建立保护措施防止权益受到侵害；分散式股东相对于集中式大股东处于平等地位。在EADS中法德的平衡是该股东结构的核心。它们中的任何一方不能完全控制EADS，双方享有同等权益。
1999年11月，由英国航空航天公司（BAE）和马可尼电子系统公司合并成立英国BAE系统公司，根据斯德哥尔摩国际和平研究中心最新数据，2011年BAE系统公司在世界军火公司中排名第三位，武器销售额达到291.5亿美元。
3.成熟的军品民品运营模式。经过资源整合的欧洲军工企业，依靠其技术与规模优势，在国际军火市场和民用航空领域均保有较高的市场占有率，形成了成熟的军品民品运营模式，其中一个成功案例便是EADS旗下空中客车公司的A400M军用运输机。
A400M是由英法德比意合作，空中客车公司研制的，定位介于C17与C130之间的一种中型运输机，兼顾战略与战术用途。该项目历时十年，于2009年12月首飞成功。A400M项目面临国家众多，需要平衡兼顾各过不同需求不同采购数目等诸多难题，而实际上该机型历时十年就首飞成功，且跳过了技术验证机，首飞即为量产型。该机型的成功完全得益于以下两点：一是空中客车公司雄厚的民用机研发基础。该机广泛采用了民用机所采用的先进复合材料、先进制造技术和计算机模拟技术，实现了军机生产技术的飞跃，大大缩短了交付使用的时间成本；二是依托原有合作基础。欧洲各国在航空航天领域具有丰富的合作研制经验，先后合作研制了“狂风”、EF2000等等主力战机，加之各国在空中客车公司上的合作基础，使得A400M能够满足各方要求，最终顺利研制和生产。
经过广泛整合的欧洲科技、工业资源既能够满足开发民用产品的需要，也能够满足开发军用产品的需要。面对日趋激烈的国际竞争和全球化带来的挑战，面对实力雄厚的欧美航天财团，整合的欧洲军事工业表现出了巨大的市场竞争能力。
（三）多样化的资金保障
国防工业是高科技产业，最先进的技术往往产生或首先应用于军工领域，武器装备追求领先的属性，决定了国防工业从创立企业到形成一定的产业规模，都要以大量的资金投入为先导，金融是最重要的支持条件之一。国防科技工业高智力、高投入、高效益、高风险以及回收期长的特征决定了其发展必须依赖金融组织的支撑，需要有相应的分散风险机制和区别于传统产业的特别融资机制，将社会资金有序地导人国防工业。美国拥有世界上最为强大军事力量，这种军事实力是建立在政府对国防科技工业强有力的支持之上的。对美国国防科技工业而言，对其金融支持体系主要包括有： 1.政府财政资金。美国的军事工业虽然是建立在私有制和市场经济基础之上的，但是美国政府却通过国防预算支出的方式，将国家的资金投入到国防科技工业，并通过军民一体化的传导机制，推动美国国防工业结构调整和相关高技术产业的发展。美国国防工业的发展历史充分说明，国防工业是特殊公共产品，需要国家投入，尤其是对那些无法进入商业化运作的国防高科技领域，只能依靠雄厚的国防费投入带动一大批高技术的发展，这是美国推动国防工业发展的重要途径。
2.对中小高新企业的金融支持。美国政府设立了小企业管理局（SBA），授权其向中小企业提供贷款，对中小企业的经营管理进行指导，并为中小企业获得政府的订货合同提供帮助。美国高科技企业发展有很多受到了美国国防部订货的推动。
3.发展风险投资基金。风险投资基金是一种以促进高科技产业发展，从而获得创新收益的资本。美国的风险投资一般不直接介入国防科技工业领域，但其对国防经济运行的基础性技术和产业支持作用却日益显著。美国风险投资的产业结构主要集中在知识技术密集程度高的高科技产业，其投资的热点基本反映了科技发展的最新趋势。由此形成的高技术产业群不仅成为促进经济稳定快速增长的重要力量，而且奠定了推动国防现代化建设的高技术基础。
二、国外军民融合发展对于我国的借鉴
我国的军民融合还处于一个尚待完善的阶段，我国所面临的外部环境并不轻松，国家安全面临一定方向的压力。同时我国也面临正在转型的内部环境，从政治体制改革到产业结构升级，需要对发展路径的进一步探索。历史和当下的经验教训表明，国富民强才有和平的保障，必须发展深化广化的军民融合，为经济建设和国家安全保驾护航。通过对国外军民融合式发展成果的认识，笔者对我国军民融合式发展提出若干政策建议：
（一）综合考量国家安全风险
应从根本上将国防安全风险与国家安全风险融为一致，面对潜在新型威胁如恐怖主义、网络与信息安全风险能够及时作出政策调整与反应。要科学看待非国防部门参与国防军工所带来的潜在不确定风险与国防、社会效益。风险始终存在且无法消除，只有通过科学的设计和手段，合理地将风险分散。在风险控制等重大国防问题上，应通过国家主导，通过合理的机制尽量减少风险。
具体措施是通过设定不同的风险优先级别，对战略安全、国防高科技项目等高风险优先级，通过科学的机制与人治，进行恰当的融合与隔离；对较低优先级的国防部门，应大力促进更深层次的融合。
（二）建设军民融合顶层设计
建立促进国防产品体系从独立转向融合的顶层设计，应从两点出发：一是提高专用性国防产品技术水平。通过全体社会创新，提升作战单位在现代信息化非对称战场中的战斗力。二是提升两用型国防产品经济效益。使其能够进一步完善军民一体化应急应战体系、两用型基础设施建设和现代化社会动员体系。通过有机地将法律规范、管理体系有机结合，形成以满足战斗力生成为需要，能够通过市场机制倒逼，淘汰落后产能，促进国防产品市场良性发展，提升国家产业结构升级的顶层机制设计。
（三）整合优质资源，做强做大军工集团
整合国家科研力量和军工优质资源，打破原有军工体系分治的状况，促进军工企业、科研院所建立现代化的组织形式，壮大国际军工市场的竞争能力，提高军工企业自身水平。
（四）鼓励发展服务于军民融合产业的第三产业
应鼓励和支持第三产业在军民融合领域的发展。一是鼓励和支持现代咨询业。为军工企业、政府机构提供产业咨询、管理咨询和社会调查；二是鼓励和支持相关的服务外包，包括技术支持和商务公关等等；三是鼓励和支持现代金融业，为军民融合产业提供多样化的资金支持和保障。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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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Keith Hartley，Todd Sandler.Handbook of Defense Economics[M].北京：经济科学出版社，2001：13-4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