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我跟着爸爸妈妈回甘肃老家看望奶奶。
刚进门,就从屋子里冲出一只小黄狗。它竟不认生,像邂逅了相熟的主人,围着我摇尾巴,还站起来用舌头舔我的手,翕动着小鼻子闻我的脚。
奶奶唤小黄狗“虎虎”。我觉得不好听,改叫它“汪汪”。
我们坐在庭院里吃饭,“汪汪”就蹲在一米开外的地方,竖起耳朵,不停地伸出舌头舔自己的鼻头,一副很饥饿的样子。丢一块蔬菜或馍在地上,它会倏地扑过去,按到鼻尖下闻一闻,不吃,又回来蹲着;再丢一块肉或者骨头过去,它三两下就吞进了肚子里。
奶奶一个人守着空宅院,日子辛苦而忙碌,没空给“汪汪”洗澡,时间长了,“汪汪”身上生了跳蚤,所以奶奶不让它靠近我。快八十岁的奶奶牙都掉光了,不怎么吃肉,所以“汪汪”一年也难见到一块骨头。
刚开始,我喊“汪汪”,它不理我。奶奶一唤“虎虎”,它便飞快地冲了过去。我悄悄拿了冰箱里给奶奶买的牛肉和烧鸡喂“汪汪”。慢慢地,我一喊“汪汪”,它便会跑到我身边来。我用手抚摩它的头,它就会眯缝着眼睛,一副很享受的样子;我让它在地上打滚,它也很顺从。
我们离开老家时,“汪汪”一路跟着送我们。我们都上了车,它还蹲在奶奶的脚边,默默地望着我们,一副不舍得我们离开的样子。
我们带走了热闹,“汪汪”和奶奶的日子又回到了从前,在寂寞的日子里相依相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