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1990年软实力的概念被提出并引入体育研究以来，许多西方体育文化学者一致认为，体育文化在软实力概念领域中，有着其他文化不可替代的作用，中国的体育文化软实力并不强大，只是在竞技体育文化等个别领域表现相对突出，中国的体育文化软实力在短时期内很难有大的进展[1]。但是，在2001年中国再次申办奥运会的系列行动中，让许多西方体育学者转变了观念，认识到了中国体育文化的巨大潜力。从此，中国体育文化发展问题在一些学术讨论会上成为热门话题。中国具备怎样的体育文化软实力？这除了国人要自我评价外，很重要的是要注意观察国际社会的反应，即国际舆论。就是国际社会对中国体育文化的认同态度。事实上，外界舆论的观点对中国政府在制定新的工作发展方向上，往往起到一定的作用。为此，本研究在大量文献及学术会议综述的基础上，归纳出西方体育学者对中国体育文化软实力发展的态度，以揭示中国体育文化软实力增长的动因与不足，为提高国家文化软实力提供参考。
1 关于中国经济水平促进体育文化发展的研究
西方学者认为：新的世纪给正在觉醒的中国体育文化大发展提供了机会，首先要得益于2001年中国申奥的成功，它是提升中国国家软实力的契机，是体育文化软实力跨越式发展标志性的开端。中国政府及人民全力支持举办2008年北京奥运会，并提出绿色奥运、科技奥运、人文奥运的主张，中国这个决定事实上在无形中已提升了体育文化的软实力，因为举办奥运会最重要的是要动用巨大的经济力量做保证，这也是国家经济硬实力发展的象征。[2]不管当时的国际金融危机反映如何，中国国内所碰到的自然灾害困难如何，北京举办好奥运会在中国人心目中的决心是不变的。这充分表明举办奥运会是增强体育文化乃至整个国家软实力的重要体现，是展示中国改革开放国家经济发展成就的一个展柜。[3]事实也表明，随着中国经济的快速增长，体育文化也得到了前所未有的空前发展，中国将成为世界新的体育大国，显示出了巨大的体育文化软实力。英国布莱顿大学社会学调查研究中心在2012年伦敦奥运会前的一项成果中认为，随着中国经济的持续发展，52%的被访者认为中国会在不远的将来超过英国，成为体育文化强国，而认为不可能的人只有38%，支持者主要为城市体育文化爱好者和社会的白领阶层人士等。在布莱顿大学有75%以上的英国籍学生认为中国的体育文化魅力巨大，其发展速度已超越了经济，并几乎取代了其他文化的影响力。中国体育文化软实力的日益提高与中国经济持续良性发展，以及竞技体育的举国体制有密切关系，中国政府也积极地利用经济杠杆的作用，推动体育文化软实力的发展[4]。
1.1 中国经济发展借助体育文化的推动作用
中国政府为了有效地提高经济的发展速度，借助强大的奥林匹克文化辐射力，频繁地举办体育赛事并邀请其他国家参与，增进了各国各民族之间的相互了解，在提高本国体育文化软实力的同时，促进了地方经济的持续性发展[3]。英国学者布朗森[5]认为：到目前为止，中国利用体育文化这个窗口宣传经济发展的正能量是成功的，带给其他国家的印象也是深刻的，中国的经济发展成就是体育文化软实力提高的重要资源。20世纪80年代以来，风靡世界的新公共管理运动纷纷消减了各国财政对本国竞技体育文化的投入，但是，许多国家近年来通过奥林匹克这个大舞台，发现中国体育文化发展的深刻作用，并以此作为他们伸手向政府要钱的重要理由，并且这种借口还获得成功。如英国、法国、德国在结合本国实际情况的前提下，政府利用加大财政拨款力度和提高体育彩票返还金等手段，对竞技体育事业给予了不同程度的额外支持，政府的最终目的也是为了维护经济的更好发展[6]。就连美国学者也认为：中国体育文化对国家经济发展的深刻影响，其成功的发展模式是送给美国人的礼物，可别浪费了。[6]因此，这几年西方学者普遍认为：中国这个世界第2大经济体，有力利用了体育文化软实力的影响力范围，促进了经济的可持续发展，进一步加深巩固了政权体制，同时在国际社会扩大了其话语权。所以，出于看好中国经济的影响力，许多国家也利用体育文化的交往，很默契地接近与中国的关系，以至于中国的体育文化软实力使正成为原属美国的一些盟友逐渐转变观念而靠近中国。[5]
1.2 中国有效扶持其他国家发展体育文化事业
中国在发展本国体育文化的同时，帮助其他国家特别是一些不发达国家开展体育文化的培训与交流，通过政府之间的体育文化交流等方式获得了别国的信任。在举办重大国际比赛中，中国向这些弱小国家提出减免参赛报名费等方法，甚至提供免费交通的优惠政策（如北京奥运会），使这些发展中国家开展体育文化交流减轻了经济上的负担。中国政府重视其他国家的体育文化事业发展，不断地派遣体育专家前往受援国帮助指导体育培训工作，并且在中国国内为数不多的大中专学校接收外国留学生培训，如北京体育大学、北京什刹海体育运动学校等[4]。更重要的是，中国的体育文化援助计划是不附加其他条件要求的，也不存在干涉别国内政的情况。这种做法与许多西方国家恰恰相反，它们总是把西方政策等强加给迫切希望提高体育文化事业的发展中国家。所以，越来越多的国家比较愿意接受中国的做法。中国体育文化软实力的提高与中国的发展方式和真诚相待无附加条件的援助有很大关系[7]。因此，越来越多的西方学者看重中国的体育文化事业发展，这无形中提高了中国体育文化软实力的构成要素。
1.3 中国竞技体育的举国体制发展模式
中国竞技体育举国体制的发展方式为许多国家提供了启示，举国体制的目的就是充分地利用国家的经济力量来办好竞技体育文化事业。因此，对于许多国家想利用竞技体育文化来扩大本国的国际影响力来说，发展经济是最重要的问题[8]。中国自改革开放以来，在经济上已取得了明显的成就，尽管中国在某种角度上还称不上是经济强国，但至少可以为许多国家在寻找经济发展方式上提供经验。经济促进体育文化发展，反过来体育文化对经济发展又有推动作用。不管这种模式对中国的整体经济作用有多大，都令许多国家体育界乃至政界人士所羡慕，普遍称之为中国模式[8]。这就是软实力。也有西方学者认为：中国模式的真正影响力在于它为一些正在寻求经济发展道路的国家，特别是一些发展中国家，如何尽快地融入国际大家庭，且又具有真正独立意义的政治选择。提供有说服力的模式与经验。[9]因此，从这个角度上看，中国体育文化软实力的提高很有说服意义，它是经济基础打造出来的政治工具和外交工具，是国际间交往不可缺少的新型武器[10]。
1.4 体育产业促进中国体育文化软实力的提高
中国十分注意利用体育产业培育国家体育文化的软实力。目前中国每年体育产业产值在9 000亿元人民币左右，尽管跟许多国家相比还有一些差距，但发展潜力巨大[11]。中国改革开放30多年来不断地加强体育产业文化软实力发展的主动意识，其发展结果特别是在体育文化物质产品的生产与销售方面，不仅在许多发展中国家，甚至在西方发达国家也占有一定的市场，已开始改变了世界体育文化用品生产的格局，中国有效地利用了网络空间，不断地加强国家体育文化、媒体、体育产业资源优势来产生强大的国家影响力[12]。在过去的几年中，中国相比较西方一些国家较少地受国际金融危机的影响，因此，中国产品更进一步扩大了销售资源优势。随着中国体育产业的深入发展，可以迅速通过提升体育用品的国际诱惑力，中国的这种潜力也是不可估量的[13]。另一方面，中国的整体经济成就扩展了体育产业的国际影响力，已影响到世界各地，中国的体育产业利用国家的政策，已产生了强劲的发展动力，在国际经贸活动中形成了自己的品牌优势[12]。现实也表明，我国政府已计划将体育产业产值到2025年达到50 000亿元人民币[14]。
2 关于传统体育文化助推软实力提高的研究
中国有着辉煌灿烂的历史，拥有许多传统体育文化的宝贵财富，这些财富的内容也是世界瞩目的珍贵体育文化资源，例如：武术、气功、龙舟竞渡、舞龙舞狮等。因此，西方学者在研究中国体育文化软实力问题时，也将注意力放到中国传统体育文化资源建设上来。
2.1 传统体育文化深受国际友人欢迎
中国古老的传统体育文化始终充满着神秘感，它们也是人类共同的文化遗产[15]。在2011年百年清华校庆举办的体育文化学术研讨会上，西方学者认为：儒家思想的精华是保持并提升中国传统体育文化软实力的核心动力。目前，分散在世界许多国家的近500所孔子学院（包括孔子课堂、中国国学课程等）几乎都开设（或不定期开设）中国传统体育文化内容，且成为了年轻人最喜爱的教学内容之一。这就是中国体育文化软实力增长的体现与标杆。[15]现在中国不仅只是武术、太极影响世界，中国麻将、中国象棋在西方国家也有深刻的印象，近年来西方人士又称唐人街、中国城为麻将街（西方人习惯的文化绰号），中国在英国开设的数个孔子学院已将中国棋牌文化作为国学文化列入了选修课程。[16]可见中国传统体育文化的影响力之大。
2.2 传统体育文化的国际地位日益提高
中国传统体育文化在世界许多国家都具有一定的历史及影响，这种情感认识有助于中国体育文化软实力的整体发展[18]。法国学者的调查显示：中国传统体育文化对本国文化影响是积极的，其中美国56%、意大利69%、日本64%、韩国41%、法国61%、德国53%、越南77%是这样认同度的。韩国学者认为：中国传统体育文化在经济成就的深刻影响下，对任何一个国家都将产生巨大的吸引力，对现代文明国家尤为如此。[18]中国传统体育文化之所以能够得到世界上许多人的回忆与兴趣，一方面是与中国政府提出的和平共处、共同繁荣的国际政策有关，这也是中国传统体育文化传播的智慧；另一方面，中国很好利用了传统体育文化的历史和遗产，为其他爱好和平与友好的国家创造了一个人类共同的理想认同感，从而增强其国家软实力。这一系列政策能够得到实现，很重要的就是中国传统体育文化的魅力，它超越了其他单一历史文化作用的界限[19]。
2.3 传统体育文化的国际传播正在扩大
中国正在进行传统体育文化建设，扩大传统体育文化发展，加强传统体育文化的国际交流，弘扬中华文明，增强中华文化的发展活力，以此获得整个国家的文化认同[20]。这些年来传统体育文化正在逐步扩大交流范围，中国向世界五大洲许多国家都有计划地派遣教练员开展武术运动，为海外武术爱好者开设武术、太极电视学习节目。在德国还成立了中国武术、太极（欧洲）发展联络站，负责向西欧和部分北非国家选派专业人才，目前教学点（武馆）遍及欧洲各国许多城镇，中国体育文化的影响力得到了有效的提高[19]。在过去的10余年时间里，中国政府在对外文化宣传与交流方面，加大了中国传统体育文化对外投入力度，不仅在中央电视台（CCTV）设有专门频道，宣传传统中国体育文化，在中国国际广播电台等媒体也在扩大交流与传播[21]。中国在许多国家的媒体上试图通过传统体育文化的发掘宣传，让世界熟悉中国传统体育文化，这种传统体育文化建设对中国体育文化软实力增长，起到了助一臂之力的作用[22]。
3 关于奥林匹克对中国体育文化软实力的影响的研究
中国体育文化软实力的另一个得力武器是它的政府体育外交政策，尤其是中国与国际奥委会的关系。中国政府十分有信心处理好与奥林匹克的相互联系，力争创造良好的政治形象，在国际体育政治舞台上增强体育文化软实力，这种软实力是竞技体育大国的象征且并非强迫[23]。中国通过各种国际间的竞技体育竞赛方式，促进国际多边交流并加深了解。因此，奥林匹克成为了展示中国软实力增长的大舞台[24]。
3.1 注重发展国际间的交流
中国加强与世界各国的现代竞技体育交流，不断地巩固并扩大在这一领域中的影响力（如乒乓球项目等）。一方面，中国不仅在竞技体育项目中的能力方面重视自身的发展，而且在人才流动方面不限制与别国的来往，这种情况还远不止1～2个运动项目的开放；另一方面，许多国家特别是一些发展中国家，他们在国际奥林匹克舞台上被明显的边缘化，视中国的行为是他们发展的良机，并且被中国倡导的体育政策理念所吸引[24]。中国政府很早以前就认识到，国家整体软实力来自各项事业，体育文化软实力的提高取决于国家间博弈的结果，是实现中国外交政策的重要保障。为此，在竞技体育竞赛方面，中国积极主动地承办国际上有影响力的竞赛活动，这除了拉动中国举办城市全方位的发展以外，很重要的一点就是加强与别国的沟通和了解，提高中国体育文化的国际影响力，以此加强与邻为善的外交政策[24]。如果深入了解中国国际间竞技体育交往的密切关系，可以发现中国体育文化软实力增长的迹象，其软实力的资源，包括了国家的政治经济价值观和竞技体育发展模式，这对许多国家都有相当的吸引力及启示作用[23]。
3.2 坚持睦邻、安邻、富邻政策
中国积极提升在国际奥林匹克组织中的地位，提高其话题执行能力，这是增强中国竞技体育在国际组织中影响力的有效途径之一[23]。在遵循奥林匹克宪章理念上，中国政府提出睦邻、安邻、富邻的主导思想，因此，建设和谐世界则应该成为人类文化未来实现的准则，这是一种巧妙有说服力的主张。中国在国际奥委会上，实现了台湾作为中国的一个地区保留在国际奥林匹克大家庭的设想，这也在国际奥委会率先实行一国两制的做法，体现了中国人的肚量与高瞻远瞩，提高了中国奥林匹克国际地位的话语权[24]。自中华人民共和国作为主权国家加入国际奥委会以来，中国的国际体育发展政策实质上已经显示出了相当的国家软实力特征，同时对中国的外交战略及政治影响力都起到了一定促进作用[21]。中国在国际奥委会相关重要议会上，提出了不干涉内政的原则，因此，被各界评论为巧妙地避免了对一些国家和地区在主权国家之间做出的抉择与尴尬局面。这在国际奥林匹克委员会中产生了强大的影响[21]。因此，也有西方学者认为，中国的智慧与能力开始取代原先的主导国家，已超越了中国自身的意愿。[24]
3.3 扩展竞技体育项目的范围
中国积极参与各项国际体育组织，培育中国体育文化软实力新的增长点（如橄榄球等运动项目）。中国的行为目的有2点：一是中国需要创造一些新的项目发展环境，以适应大国外部环境发展需要；二是中国希望增加国际体育交流以维护国家利益。因此，中国积极主动参与各单项国际体育运动组织，首先是肯定其制度对国际竞赛和运动发展的重要意义，其次是选派运动员参加比赛并力争好成绩[25]。另外，中国在其主要城市也鼓励承办富有挑战性的职业单项竞赛，如：国际田联大奖赛、上海大师杯国际网球公开赛、上海国际汽车F1方程式大赛、国际斯诺克台球锦标赛、深圳国际高尔夫大师赛等，以职业体育比赛带动相关的体育产业。中国的国际参与能力特别强盛且实力较强，使许多项目原先由欧美称霸的局面逐渐开始了转向，如网球、划船、冰雪运动项目等，中国正在努力塑造体育大国的形象[26]。
3.4 加强国际人才交流与发展
这些年中国重视竞技体育人才交流问题，希望借助教练（或运动员）的嘴讲中国故事，以提高中国体育文化的影响力[27]。现在，中国竞技体育在原有的对外宣传基础上，增加外宣的方式与策略，以弥补公共外交宣传的不足。其中主要是大力聘请外籍教练（或外籍运动员）帮助发展竞技体育项目，即请进来，同时让这些国家媒体可以讲中国故事，加深国际友人对中国的了解；其次是中国竞技体育也推行走出去政策，如派出跳水、乒乓球、篮球等项目教练及部分运动员出国训练或加入该国俱乐部职业队，扩大了中国与国外竞技体育非政府组织的交往，这也是给国外媒体更多宣传中国的机会。中国致力于借助外脑的发展优势，为中国体育文化软实力的提高，创造了良好的发展空间[27]。
4 关于阻碍中国体育文化软实力发展的主要问题的研究
在2012年伦敦奥运会前夕，英国布莱顿大学社会学调查研究中心做了1项有关世界100个国家（或地区）体育文化软实力的评估，根据45项指标中，经筛选后确立最重要15项指标评定，依权重分配得出的最后结论是中国（不包括台湾、香港、澳门）列34位（31.5分），美国列第1位（88.4分），日本列25位（33.7分），韩国列31位（32.0分）。中国相比较那些体育文化软实力大国仍有较大的差距，中国除了竞技体育个别运动项目影响力大以外，从根本上并未改变国际体育文化软实力的格局，从整体上还是处于比较被动的发展局面。要肯定的是中国体育文化软实力整体是在向前迈进，但也有着不少的缺陷并阻碍它的发展[28]。具体可归结为4个方面。
4.1 体育文化软实力发展战略欠完整
中国有一套实施比较成功的竞技体育发展战略，为提高竞技体育文化软实力做出了贡献，中国也在倡导群众体育发展战略，其主要是依靠全民健身工程以及后续的农民体育健身工程、民康工程和雪炭工程来推动，且开始提升为国家战略，但这些远不能包括所有的体育文化，所以，中国从整体上并未形成一套综合性协调发展的体育文化软实力战略[28]。从整体上看，中国体育文化软实力建设还有不少问题，有许多体育文化内容，特别是民族民间体育文化项目基本上还处于自发封闭状态，也可以说是一种被动性的反应。虽然也有宣传，但目的不够明确，如中国的傩文化历史非常的悠久，欧美国家对此十分感兴趣，但宣传策略基本上是短期性的，严重缺乏系统性和战略性[29]。另外，中国对竞技体育、群众体育（包括民族、民间体育文化）、空间体育文化（景观体育文化）以及体育产业文化等宣传及实施力度长期以来是不平衡的发展状态，主要体现在资金支持、政策资源、宣传资源以及形象需求等方面[30]。缺乏科学的规划战略还很容易造成中国内部一些相关部门之间配合不够协调，各自为政并产生不了合力作用，从而极大地阻碍了中国体育文化软实力的发挥[29]。由于中国比较片面地追求奥林匹克竞赛的优胜，所以在过去的一段时间里对其他体育文化软实力的优势考虑相对要少，因此，在具体实践中体育文化软实力发展不够平衡现象也就不足奇怪，这是自我削弱中国体育文化软实力建设的原因之一。但是，目前中国政府已认识到了问题的存在[20]。
4.2 体育文化管理机构欠协调统一
中国体育文化管理机构的职能定位也会限制它的软实力发挥，也即体育机构的最高职能部门国家体育总局的权限问题将影响体育文化软实力的充分发挥，如空间体育文化等内容是分散在政府多个部门管辖，如果相互之间缺乏有效的沟通则很难形成统一的合力，反过来上级主管又要协调各方面的工作，因而影响软实力的向外拓展[30]。进入20世纪50年代以后，国际社会总体都向着和平友好的方向发展。体育文化国际化的趋势日益明显，世界各国都看重并利用体育文化的软实力来拓展本国在全球社会或区域国际社会的持续张力，中国在这个方面的软实力还有更深一步的潜力可发掘。中国的体育文化软实力在现有的条件下，出于自身的政策偏好或软实力的范围，中国将优先解决国内体育文化协调发展的问题，包括空间体育文化设施建设、社会转型期不公平等问题，其次才是全球共同关注的问题[29]。尽管中国的竞技体育整体上已取得了优异，但训练过程中的淘汰率过大，许多项目后备力量不足，世界上影响力较大的一些运动项目（如3大球、田径等）总体实力还比较薄弱，运动员退役后就业压力过大，教练员训练能力有限，体育科研与训练结合不够紧密等问题依旧没有得到彻底的解决，因此，中国体育文化软实力的增强归根到底主要还是取决于国内问题的解决程度[30]。
4.3 体育文化软实力要注重全面提高
中国体育文化软实力相对来说还比较缺乏核心内涵，也就是说如果按照约瑟夫奈教授的软实力理论分析可以认为：一国没有体育文化的软实力，那么该国的整体文化软实力也会受到一定的影响，甚至影响到国家软实力的提升。因为体育文化软实力的影响是整个文化范畴最重要的组成部分之一。中国的体育文化软实力更多的是表现在竞技体育、部分民族民间体育文化内容上，不可否认对世界也确实产生了相当的吸引力，而在群众体育方面要实现如同竞技体育那样的软实力还有较长的路要走，在体育文化人生价值观和思想深刻认识方面，在学校体育、体育媒体、体育社团、休闲体育等方面，与欧美国家还有差距，这也是中国体育文化软实力的软肋之一[31]。尽管在整体看来中国体育文化经过这些年来的发展确实也取得不小的进步，但从体育文化强国的标尺来衡量，其思想、观念及行动上的影响力还是十分有限的[32]。
4.4 国际上攻击中国的行为并未停止
目前国际社会对中国体育文化发展的态度也并非都是友好的。2008年北京奥运会前的雅典古奥林匹亚圣火采集仪式上，有记者打出了5副手铐替代五环的旗帜，引起了一些西方媒体的广泛兴趣，事后还将该图案印在文化衫前，在巴黎等地公开销售[33]。2012年伦敦奥运会上，当中国游泳名将叶诗文取得冠军后，有西方媒体也猜疑该不可思议的成绩可能服用了兴奋剂的藐视新闻等。对中国的崛起有些国家是既爱又怕的矛盾心理，在某种态度上是对中国政府提出的和平发展持有怀疑[34]。中国本着团结友谊的观点，在许多国家展示武术等国粹文化，受到了当地政府及社会的热烈欢迎，而现在又有极少数人士认为中国是利用文化在搞所谓的势力扩张、攫取资源等，这些对立的不友好的观点，对中国体育文化所产生的软实力都有一定负面影响[34]。此外，中国在树立体育文化国家形象方面的经验有时也确实不足，因此，也给一些外国人士和不友好组织带来攻击的机会，在2012年伦敦奥运会上，在体育场馆的许多公众地点，只采用中文告诫中国运动员请不要随便拍照！的标语。这是在世界上有损中国形象的不文明举动。这些现象尽管并不普遍，但是这些都是导致中国体育文化软实力影响不佳的原因之一。中国如何运用正义的有效手段加强国家形象建设，也是今后的重要工作之一[34]。
已故的体育界老领导何振梁[35]曾说过：从体育文化核心力量的硬实力与软实力看来，尽管西方社会的发展道路也受到过不同程度的冲击，但整体优势还比较明显，西方国家仍主导体育文化的前沿，在现代体育文化领域中更具有优势，并在奥林匹克国际组织中把持着重要的话语权。因此，中国与西方国家在体育文化软实力方面存在着一些认识上的差距也是客观的现实。但我们不能视而不见，西方学者对中国体育文化软实力发展的看法有助于我们认清差距并去弥补这个差距，努力建设与发展中国体育文化的软实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