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一项工作提前完成,我决定趁此机会回家一趟。买好车票,便打电话给母亲,告诉了自己的行程。没想到,回家的消息一透露,便“麻烦”不断。
11点左右,她再打过来,千叮咛万嘱咐:“车上要小心啊,别随便跟人说话。”
刚在摇摇晃晃的车上睡着,电话又响了起来。“快到了没?别睡过头了。如果不是在车站停,就不要下车啊。”
夜里11点,电话再次顽强地响起来:“到了吗?别一个人坐出租车,夜里不安全。”
母亲完全把我当成了一个没出过远门的孩子,她的叮嘱,我自然不屑一顾,到站后,便独自坐上出租车。
家乡的小镇远没有大城市繁华,午夜一过,路上少有车辆,只有路灯发出昏黄的光。整个小镇都进入了沉沉的睡梦中,连空气都变得寂静了。
出租车拐一个弯,前面就是家了。远远地,我看见房门半开着,灯光洒出来,映着一个熟悉的身影。在这个家家关门闭户的夜晚,那点灯光和那个身影是如此地突兀,又是如此温暖。
那个身影,不是母亲又是谁呢?看见车在门前停下,母亲一个箭步冲过来,一边帮我拉着车门一边笑道:“总算回来了,不知道我等得有多着急!”
母亲穿着单薄的睡衣,夜晚的风如此凛冽,她居然忘记多穿一件衣服,在风中焦急地张望。每一个过往的车辆,都会让她心生欣喜,又眼睁睁地看着那车从面前疾驶而过,心再次被失望和担忧占据,如此反复。
母亲提着行李箱,一边上楼一边问东问西,我跟在她身后,眼泪悄悄地流了下来。
一直以来,我都忙于工作,而把父母晾在老家,以为没有我的陪伴,他们并不会缺少什么。可是,那个倚门而望的身影一下子击碎了我的想当然。
不管我长多大,不管我走多远,母亲的目光始终不会改变。那个倚门而望的身影里,包含了母亲对儿女所有的爱。而我们可不可以把拼搏的脚步放慢一点,回家多陪一陪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