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飞盗团”
“以后有人欺负你,你可以随时打我的电话,我一定会帮你出头,有我罩着你,没人敢动你。”2013年4月的一天,宁夏某学院食堂门外,几个年轻人聚在一处,其中一名身材瘦高的男子拍着该学院学生张宝华的肩头,信誓旦旦地说。
在张宝华的身边,还站着他的同学李国龙。那个瘦高个话音刚落,李国龙就接话道:“还不快谢谢曾哥,要不是曾哥帮忙,我们就完了。”
原来,就在当天中午,张宝华与李国龙去食堂打饭时,不小心将汤汁泼到了一个高年级学生的身上,那人扬言要教训教训他。跟张宝华一起打饭的李国龙见状,急忙打电话招来了他的“大哥”,也就是那个瘦高个曾兴武。
曾兴武接到电话后,立即赶来助阵。时年21岁的曾兴武从小喜欢打架斗殴,初中毕业后,就辍学混迹于社会。因为没有正当的收入来源,他便和几名闲杂人员组成了盗抢团伙――“飞盗团”,伺机抢劫作案。但随着几个主要成员相继被捕,为了让团伙能继续作案,曾兴武将眼光瞄向了学校,李国龙就是这个团伙的成员之一。
就在“泼汁事件”发生后不久,张宝华又遇到了一个麻烦:跟他同宿舍的一个室友丢了一部手机,那个室友怀疑是张宝华偷的,便纠集了几个朋友,想逼着张宝华承认。眼看自己又要陷入被动挨打的局面,张宝华立即拨打电话跟李国龙求援,李国龙也随即请来了曾兴武。
果然,曾兴武接到电话,就驾车赶来,双方话不投机,动起手来。最后,曾兴武一方占了上风,但曾兴武的左腿筋骨也被扭伤。看着曾兴武一瘸一拐的样子,张宝华十分内疚,他悄悄对李国龙说:“曾哥这么讲义气,我也认他当大哥。”
2013年11月3日晚,曾兴武又把李国龙与张宝华叫到了一个大排档吃夜宵。喝了几瓶啤酒后,曾兴武突然叹了口气道:“这段时间我手头紧,你们谁有钱,借给我点。”
李国龙与张宝华对视了一眼,他们摸摸口袋,都摇摇头。曾兴武见他们实在掏不出钱,眼珠一转,说:“我知道你们真心把我看作大哥,我也不会为难你们,这样吧,既然大家都没钱,我想了个搞钱的途径,不知你们感不感兴趣?”
李国龙立即问:“只要能搞到钱,曾哥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们跟着干就是了。”
曾兴武盯着他们看了一眼,小声说:“我们明天去抢劫!”
张宝华闻言浑身一哆嗦,刚想拒绝。李国龙却暗踩了他一脚,抢着说:“行,曾哥说怎样就怎样!”
车祸引得杀机乍现
第二天,曾兴武开着租来的小车到学院接李国龙和张宝华,张宝华本想找借口推脱,却被李国龙一把拖进车里。上车后,张宝华这才发现,车里除了曾兴武外,还有一个叫郑斌的人。
当晚10时许,曾兴武开着车转悠到银川市兴庆区某小区附近的一条窄路上。他们看到前方走着一名单身女子,曾兴武前后看看没人,就对几个人下令:“待会我把车子开到她面前,国龙和宝华你们下车去抢她的包。”
指令下达完毕,曾兴武猛踩油门,汽车加速驶到年轻女子的前面,突然刹车停下。李国龙手持短刀,拉着张宝华就跳下车,“不许叫,不然我一刀捅死你。”
那个女子吓得浑身发颤,李国龙朝张宝华催促:“快拿包!”张宝华只得硬着头皮夺过女子的挎包,得手后,两人迅速转身钻进了小车。
车子从城东开到了城西,曾兴武这才停了车。他们打开包一看,却让他们大失所望,包里只有10元钱和一部旧手机。李国龙不免有些泄气,曾兴武打气道:“咱们这次就当练手,明天继续干票大的。”
为了犒赏几人,曾兴武还是带着他们下了馆子。酒酣耳热之际,曾兴武自信满满地说:“我们今天首战告捷,以后只要咱们精诚团结,有我吃一口的,绝不饿着你的。”说到这儿,他又换作严厉的语气说,“我对得起你们,可如果你们有谁胆敢三心二意,可别怪我不客气。”
曾兴武凌厉的目光,让几个人同时不寒而栗。那天晚上,张宝华回去后在床上辗转反侧。
第二天中午,曾兴武又开着车带着他们在路上转。车行到金凤区上海路时,曾兴武又瞄上了一个单身行走的过路女子。曾兴武一伙故伎重施,得手后,发现包里只有500元钱。曾兴武嘟哝道:“这两天才得手几百块,连租车费、油费都不够。”他这么一说,几个人同时都低下了头。曾兴武一看“士气不振”,赶紧又换了语气道:“明天继续!”
当天晚上,他们找了一个酒店,几个人都喝了不少酒,把抢来的钱花费殆尽。张宝华趁着酒劲生出来的胆子,对曾兴武说:“我们这么干下去太危险了,总有一天会出事,我们……还是收手吧。”
曾兴武见张宝华面露惧色,便说:“既然你不想干了,我也不勉强。”曾兴武的话让张宝华长出一口气。
但11月6日,曾兴武还是开着车来找李国龙与张宝华,张宝华不想去,曾兴武就从车窗中探出头来道:“今天不是去做事的,咱们出去玩行吗?”张宝华还是有些怀疑,但李国龙把他往车上一推:“咱们都干两次了,还在乎多干一次?上车吧。”
曾兴武开车十分鲁莽,当他行驶到芦南公路时,一辆摩托车突然在他面前急转弯,曾兴武来不及刹车,只得把方向盘往左边猛打,车子撞上了路边的电线杆,车子前引擎全部撞毁,曾兴武感到左臂一阵巨痛。
几天后,曾兴武就接到汽车租赁公司工作人员打来的电话:“车子损毁很严重,你得赔偿三万元!”放下电话后,曾兴武感到左肩疼得厉害,他在李国龙的陪同下去医院做了检查,结果是左肩胛粉碎性骨折,必须立即进行手术,不然左臂不保!
情急之下,曾兴武说:“现在车坏了,我也受了伤,咱们说好的有难同当,现在我处于难中,你们都出点钱吧,让我先做了手术再说。”
李国龙立即表态把当月生活费两千元给他,郑斌也表示一两天内先凑一千元。轮到张宝华时,拮据的家境让他无法应承,他只有低着头鼓起勇气说:“曾哥,我……我没钱,这钱我给不了!”
脱团遭血色杀戮
由于手术费一时凑不齐,曾兴武只得在医院里做了简单包扎。在曾兴武包扎期间,张宝华找了个借口,独自打车回了学校。
曾兴武包扎好后,见张宝华跑了,他气急败坏地说:“这小子,太不够意思了,我为他两肋插刀,可真正有了大难,他却啥事都不管了,太可恨了!”
李国龙担忧地说:“曾哥,张宝华一直跟我们若即若离,但我们也不能太逼他,要是把他逼急了,他跑到公安局报案,我们全都完了。”
李国龙的话倒提醒了曾兴武,他咬牙切齿地说:“我们明天再找张宝华谈一谈,如果他识相,就放过他,否则就做了他!”
11月7日下午,李国龙借口曾兴武要外出避风头了,把张宝华约到了校门外,而曾兴武已叫了一辆出租车等在外面。
在车上,张宝华再次拒绝了曾兴武让他给点钱的要求,气氛显得十分尴尬。车开到市郊一个公园边时,曾兴武示意司机停车,随后几人一同下车走进公园。
当行至公园深处时,曾兴武猛地抽出准备好的匕首,对着张宝华就是一阵猛刺,一旁的李国龙见曾兴武动了手,也挥舞手中的匕首刺向了张宝华……
不一会,身中数十刀的张宝华倒在了血泊之中。随后,曾兴武找来石块,用事先准备好的绳子把石块捆在了张宝华的身上,两人抬着张宝华的尸体,将其扔进了公园的湖水之中。作案后,两人潜逃在外。
第二天,公园路边的血迹引起了路巡民警的注意,他们循着血迹搜寻,几经努力,张宝华的尸体被从湖中打捞起来。银川警方经过紧急排查,很快将疑犯锁定为曾兴武与李国龙。
11月10日凌晨,躲藏在外的李国龙在与叔叔通电话时,经过叔叔苦心劝说,决定回银川自首。警方根据李国龙提供的线索,于11月10日下午,在西夏区火车站将欲逃亡外地的曾兴武抓获归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