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坐石畔。寸草动情时，无人能及
树太高，风太玄，一盏清茶扫尽昨夜雪
转念花好。不许月圆，可残不可缺，可翩翩如是
如是又翩翩
洗衣做饭、举手投足落入凡尘烟雨中
沾了满身皱纹。后来，哪怕海枯石烂也寸草不生
――活也该，不活也该
秋天来了
你来时
秋天正在我身上迷路。它沮丧得
就像半夜十二点变回南瓜的
南瓜车，紧紧地抱着
夏天的尾巴
你来了，把我的身体掏空
邀你的朋友
在我的206根骨头麦克风前歌唱
从一个人的童年唱到两个人慢慢变老
直到
唱歌的人都死了。你就把骨头拼成一张床
好让秋天找到这里
有一天，王子和公主一起躺在上面
就像墓地上盖着两片落叶
你知道我在下雨吗
下着，就对了。要是不下
就没有人知道你是雨
你可能就这么
死了。下吧
你的生命，像一个人在世间完整地活一次
仿佛你当过小孩和母亲
做过工人、店员、推销员和骗子
不小心去东莞赴约时失踪
失去手和脚
偶尔也去当妓女
更多的时候，你是一个白领
辞职去西北支教，种过土豆、骑过骆驼和马
雨落在他们的脸上
却一直都没有尝够土壤的滋味
还想抚摸那些
死去的骨头
在骨头的缝隙里
你走向了生命的尽头
你像带来一场洪灾一样扑灭一场大火
在蒸发与淹没中恐惧、颤抖、前行、交换生死
直到梦醒时分、星星点灯
一棵小草探出荒墓，触摸到你最后的存在
末日赋
他走在他的路上，踢着月亮
石子滚动，在夜晚来临前，爬上砧板
可卧可坐，可歌可泣
鱼头硕大，还是令血色有些悲伤
夜晚恸哭后，欲火焚汤
小情人方来迟姗姗，洗净刀尖，含笑而立
见花好月圆，岁月静好，像史书的封面
九泉下无不黯然。一旦书页流转，
操起上下五千年的口音，今日明日皆成墨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