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汉语称谓语的选择和使用一直是留学生交际中的难点问题。校园称谓语自然也不例外。调研结果显示：日本留学生中国校园称谓语的学习及使用状况不尽理想，原因在于目前校园称谓语的教学及教材存在的问题影响了日本留学生的学习效果与使用能力。
【关键词】 日本留学生；校园称谓语；学习；使用；现状；原因
长期以来，在跨文化言语交际中，汉语称谓语的选择和使用一直是留学生交际中的难点问题。“称谓是言语交际活动当中不可缺少的一环，没有称谓往往就不好开口说话，所以可以说称谓是开口交际的第一关。在诸多的交际策略中，称谓是最基本的策略，同时也是最难以把握的策略”。[1]称谓语具有鲜明的民族性和社会性，校园称谓语又因其自身特点，更是呈现出纷繁复杂的表现形式和使用规则，往往会令留学生无所适从、头疼不已。对于他们来说，校园称谓语的选择和使用，不仅关系到能否在校园内跨文化交际中开启一扇自信的大门，而且关系到能否为进一步的交流与沟通奠定良好的基础。
要想了解日本留学生中国校园称谓语的学习及使用状况，首先得明确中国校园称谓语有哪些？于是笔者翻阅了21世纪以来大量的校园小说，对其中的校园称谓语进行了统计整理，并结合数量极其有限的前人研究成果，[2]将中国校园称谓语系统进行了再整理。同时，为了确定整理出的校园称谓语的真实性和使用范围，笔者在自身执教的大学中通过问卷调查的方式予以了确认。现将最终结果呈现如下（表1）：
纵观全表，我们看到，中国校园称谓语的形式还是挺丰富的。尤其是学生对老师以及学生对学生。
中日两国一衣带水，尽管两国在社会文化方面有着不少共同点，但也有许多不同。这就势必造成两国校园称谓语在表现形式以及使用规则上会有所差别。那么，对于来华求学、生活在中国校园的日本留学生们来说，他们能否适应校园内的跨文化交际？他们在中国校园称谓语的学习和使用中有何特点？是否存在困难？以及有何需求呢？
带着这些疑惑，本文又以北京大学对外汉语教育学院2015年暑假汉语短期培训班（日本班）的学生为对象进行了一项问卷调查。被调查学生分别来自日本的8所大学，它们分别是庆应义塾大学、东海大学、共立好大学、目白大学、日本大学、南山大学、大阪大学和爱知大学。学习汉语时间3个月到3年不等。共发放问卷62份，回收有效问卷59份，其中，男生18人，女生41人。问卷第一项就是以表一为依据，给出具体例子，询问调查对象可否知道这些称谓方式？是否使用过？调查结果显示，在列出的所有中国校园称谓语中，日本留学生知道人数超过半数的项有（按知道人数由多到少的顺序排列）：
老师→老师：姓+“老师”、直呼其名、姓+职务。
老师→学生：直呼其名、姓名+“同学”。
学生→老师：姓+“老师”、全名+“老师”。
学生→教辅人员：直呼“老师”。
学生→后勤人员：无。
学生→学生：通用称谓。
显然，相比较中国校园称谓语系统中那么多的称谓方式来说，被大多数日本留学生所熟知的称谓语真的是甚少，且相对集中于最常用的称谓方式。而对于“是否使用过？”这一问题的回答，选择“使用过”的人数占前两位的项分别是学生→老师使用“姓+‘老师’”这种称谓方式和学生→学生使用“同学”这种通用称谓。所占比例分别为总调查人数的59%和40%。而其他项，大多仅限于知道，使用过的人数可谓是寥寥无几。
接下来的问卷内容是“学习中国校园称谓语难还是简单？” 78%的学生都选择了“难”，而只有22%的学生选择了“简单”。显然校园称谓语的学习对大多数的日本留学生来说还是有难度的。
那么，“认为难的理由是什么呢？”答案主要集中于以下三项：不知道它们的具体用法；太多，不知道该用哪个；平时不太接触，因此用得很少。据此我们可以大致猜测到大多数日本留学生在中国校园中的学习及其生活状态：校园称谓语的学习和选择对他们造成了困惑；与校园中各色人等交往并不频繁；依此我们甚至可以猜测对校园称谓语的困惑或许也是导致他们跨文化交际局限性的一个原因。
于是，学习校园称谓语的方式便值得我们去探究了。“你是怎样学习中国校园称谓语的呢？”答案非常集中，大家的学习方式甚为相似，主要是以下三种：听老师的讲解；同中国人交流；阅读汉语课本或是汉语读物。从课堂到实践，以及自我学习，都是极其常规且有效的学习方式。
紧接着， “影响你使用校园称谓语的主要因素有哪些？” “课堂教学”被认为是最重要的因素，接下来依次为“日常生活中与别人的交流”和“课本的内容”。可以看到，老师的教学内容被认为是影响留学生使用校园称谓语最重要的因素。老师的日常教学是否涉及到了校园称谓语？涉及到的校园称谓语种类及数量能否满足留学生跨文化交际的需求？这些都是需要我们思考的问题。
但最终，老师的教学都是以教材为依据的，那么，“你认为教材中出现的校园称谓语足够应付日常交际需要吗？”13%的人认为“够”，29%的人认为“基本够”，31%的人认为“不太够”，而27%的人则认为“完全不够”。归纳起来，认为“不太够”和“完全不够”的比例之和为58%，占了大多数。这就表明目前我们教材中呈现的校园称谓语并不能满足大多数日本留学生们的日常交际需求。
那么，不能满足主要体现于哪些称谓对象？于是，接下来便是“在校园中，你面对哪个类型的人不知如何称呼？”设计内容几乎涵盖了生活在中国校园中可能会接触到的各个群体。其中，也考虑到了中日校园称谓语间的部分社会文化因素差异，比如：“高年级同学”和“低年级同学”。最终，各项选择“不知道如何称呼”的人数占总调查人数的百分比显示如下（表2）：
从中我们可以看出，日本留学生最不懂得如何称呼的对象主要集中于后勤人员和教辅人员。其次，非同年级同学以及陌生同学的称谓对其也构成了困惑。再者，还有将近三分之一的人对于校园日常生活中经常会接触的一些人群也不知道该如何称呼。
那么，“在不知道如何称呼对方时，你会采取哪些解决方式呢？”选择“随便称呼”、“使用人称代词或其他替代词”以及“不称呼”的使用比例分别为36%、47%和31%，三选项所占比例相对均衡，看来，以上三种方式都是他们解决此类尴尬的途径吧。
通过上述问卷分析，本文对日本留学生中国校园称谓语的学习及使用情况有了大致的了解：日本留学生觉得中国校园称谓语的学习及使用难，理由主要是不会用和不太接触。平时主要是通过听老师讲解、同中国人交流以及阅读汉语课本或汉读物来学习校园称谓语，其中，“课堂教学”被认为是影响他们学习使用校园称谓语最重要的因素。然而，多数同学认为课堂教学最主要的依据教材中的校园称谓语却不能满足他们的日常交际需求。在校园的各色人群中，他们最不懂得如何称呼的对象集中于后勤人员和教辅人员，经常接触的同学们该如何称呼也对其构成了困惑，甚至还有一些日常生活中不得不接触的人群。在遇到此类困扰时，他们的处理方式往往十分草率和尴尬。
因此，我们有理由说，校园称谓语的教学及教材呈现状况影响了日本留学生在中国校园内的跨文化交际。希今后校园称谓语及相关语言现象在对外汉语教学中不被忽略。也希望本文的调查结果能为今后对外汉语教材中校园称谓语的编排提供些许帮助。
【参考文献】
[1] 崔希亮.现代汉语称谓系统与对外汉语教学[J].语言教学与研究，1996（2）.
[2] 许晶.现代大学校园称谓语解析[J].吉林广播电视大学学报，2006（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