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代认知语言学研究体系下的隐喻翻译探究
引言 一、隐喻翻译的认知理论
Lakoff & Johnson在1980年出版的著作《我们赖以生存的隐喻》把隐喻在认知中的地位首次明确了，从而把隐喻的研究在认知角度的领域提到一个崭新的高度。 隐喻的认知理论观点认为，隐喻不仅是认知现象的一种，也是人类抽象思维的重要体现，是人类实现对大部分抽象事物解释的主要途径。源域和目标域是组成隐喻的基本要素，源域通常是人们已经熟知的具体事物，目标域往往是人们不怎么熟悉的抽象事物。通过源域与目标域之间的映射，从而达到更好地理解目标域的目的。人们通过隐喻这个中介，在我们对已认知事物的了解认识所形成的概念的基础上理解、感知和学习新事物。[3] 概念是隐喻的基础，人们为了把许多抽象的概念用人们所熟悉的或者具体的事物让人们认识到，常常使用隐喻。人们使用隐喻的原因之一是由于现有语言中缺乏现成的表达方式或词语，或者由于个人思维能力的有限，为了表达清楚某一事物迫不得已用另一种事物来谈论；还有就是为了达到更好的交际效果，人们大多会选择另一种事物来表达对某种事物的理解。我们对周围客观世界的不断认知形成了其中许多重要的概念。 （一）隐喻翻译中的认知性 但是，对于意义的定义，哲学家们具体针对语言学中的这个问题探究了两千多年，但并没有得出一个比较合理且令人满意的答案。结构主义语言学因受到“语言是封闭的、自足的体系”的语言观和客观主义哲学观的影响，使得在语言意义方面的研究比较薄弱，与此相比，以认知科学为基础的认知语言学则是解释语言学，其中语义是其语言学流派的中心，致力于对语言提出不是特设的解释而是能独立论证，从而达到把语言本质揭示出来的目的。语言不是自足的封闭体系，经验现实主义是其主要的哲学基础，并认为所谓的意义都是基于人的认知上的。赵艳芳指出，“认知语言学与转换生成语法和结构主义语言学是完全不同。”相比其他语言学观点，它的主要特点是能够对包括隐喻的自然语言现象和语言的意义从认知的角度进行科学的分析和解释。认知语言学认为语言意义是“语义是人们认知事物和对于客观世界经验的反映，是概念化的，它与人对于事物认知的规律和方式一致。”认知语言学认为，隐喻是通过一个已知概念域到另一个未知概念域的映射来表达意义的，因此是有认知作为其基础的。由于有了这种认识，隐喻的翻译就不能只停留在修辞层面上的语言转换上，翻译时还须从认知的角度深入分析隐喻产生的心理，然后再明确具体的翻译方法。[8] （二）对隐喻翻译认知方式的研究 从认知语言学的研究来看，隐喻对英语和汉语而言，都是极其普遍的语言现象。“比喻性的语言在英语和汉语中都十分常见，‘换喻’、‘明喻’、‘引喻’、‘暗喻’在汉语中随处可见，其深刻的寓意，形象生动且婉转的表达出语言的精华”。Nida指出，“应把翻译的重点放在读者对译文的感受上，而不单是语言的形式。”虽然为此他所提出结构主义语言学的语言观方面的具体翻译操作方法，但他与其他翻译理论家倡导的读者对疑问的反映是翻译的重点的思想和“翻译就是意义的翻译”的观点同样适用于隐喻的翻译以认知为取向的研究。以隐喻产生的心理机制和基础，总结出隐喻的翻译从认知角度可采取的方法有以下几点： 1援从具体到抽象 例如：“孩子是父母的希望。”这个隐喻是把抽象的“希望”用了具体的“孩子”来表达。由于孩子对于父母的重要性，父母给予了孩子伟大无私的爱，把希望寄托在了孩子身上，希望自己孩子能够实现他们自己没能实现的梦想。这样看来，读者通过译文就很容易理解原文要表达的意思。 2.从具体到具体 例如：“他是一只狡猾的狐狸。不要相信他。”由于英语和汉语对“狐狸”有着十分相似的认知，所以对狐狸形成了相同的隐喻概念，那就是“狡猾”。这样译者为了使具体的“他”更加生动形象就可以通过另一个具体的“狐狸”来表达。这样，读者通过译文可以达到与原文读者一致的感受。 3.从抽象到具体 例如：“时间就是金钱。”时间对于每个人来说都十分宝贵。由于每个人的生命都是有限的，我们都应该珍惜时间。这一隐喻就是把抽象概念“时间”由表示具体的“金钱”来表达，具体通过从认识域到认知域的映射关系来实现隐喻。 4.从抽象到抽象 例如：“旅游以泰然自若和悠然自得于一体。”“泰然自若和悠然自得”是抽象概念的词语，经常用来描述环境带给人的舒适感和迷人。这样翻译使得译文极富美感。[9]因此，隐喻翻译中关联性的映射对于隐喻翻译的研究十分重要。我们应该加强对隐喻关联性在隐喻翻译过程中的重视。 二、隐喻的可翻译性 以语义为中心是以认知科学为基础的认知语言学流派的主要思想，主要观点是：语义是人们认知事物和对于客观世界经验的反映，是概念化的，它与人对于事物认知的规律和方式一致。认知语言学观点认为语言是认知能力、客观现实、生理基础和社会文化的共同结果，任何语言现象包括隐喻都是有理论和事实依据的，也就是都可以通过人们的认知的角度和心理进行解释和分析，其主要强调语言产生在认知和经验方面的重要作用和影响。但从认知语言学的角度来看，隐喻是通过一个已知概念域到另一个未知概念域的映射来表达意义的，它的产生不仅有生理基础而且还有心理上的运作机制。 由于人类本身相同的心理基础和生理构造，对于同一个客观世界不同民族在认知方面具有很大程度的相似性，使得不同民族的语言中出现许多相同认知的隐喻表达方式，例如：castle in the air与中文习语“空中阁楼”就是基本相同的隐喻表达方式。但是，由于人类的认知经验受到人与人以及人与大自然之间的相互作用的影响，影响语言的主要因素也包括了社会文化在内。[10] 人类认知模式主动处理客观世界信息的作用由隐喻产生的心理运作机制充分地体现了出来。由于民族和文化的不同，人们在使用隐喻时既有相似也存在差异，隐喻是通过源语言的概念域在目的域上的映射关系来实现读者对隐喻的理解，因此要成功翻译映射就必须实现认知上的对等，能否选择最合适的翻译方法和翻译策略是译者翻译时的关键所在。 三、隐喻翻译的策略 （一）英汉隐喻中源域向目标域对等映射 虽然世界上的多民族形成了属于各个民族自己的语言，对于同一个客观世界不同民族在认知方面具有很大程度的相似性，使得不同民族在认知理解事物上必然会有相似的感受，这就导致了许多源域与目标域之间映射的隐喻在不同民族的语言中的相似表达。翻译这些隐喻时，译者可以使用相同的本体和喻体进行映射，通过对等映射的隐喻概念，使译文读者与原文读者得到同样的感受。 例如：Time is money(时间就是金钱)，英语存在很多类似意义的隐喻表达式：You are wasting my time (你在浪费我的时间)，就是通过由具体的概念“金钱”到表示抽象概念的“时间”的映射而实现的。中华民族同样对时间十分珍惜，在汉语中同样存在“时间就是金钱”的隐喻概念以及类似的“惜时如金”、“一寸光阴一寸金”等。 对等映射的翻译策略只适用于认知完全相同的英汉语言中的隐喻。它既真实再现了原文要表达的内容，又保留了源语的民族和文化色彩；不仅保留了原文的概念域，又帮助译文读者更好地了解源语的语言特色。[11] （二）英汉隐喻中的转换策略 有时翻译的时候会找不到对等的表达形式来保留英语隐喻，这时可以转换成汉语中恰当的相应隐喻，以求把英语隐喻的含义更好地表达出来，此时所用的翻译方法就是转换策略。转换策略主要包含： 1援翻译时改变源域中的形象并映射到相同的目标域上 从认知语言学观点来看，人类把对外界的认知和经验进行组织后形成了语言，由于人类的认知经验受到人与人以及人与大自然之间的相互作用的影响。由于历史传统、社会环境、宗教信仰等方面的差异都影响着不同民族的语言，不同民族语言的隐喻就很有可能把相同的目标域运用不同源域的形象来映射。这时译者为了达到意义对等的目的，就要用翻译语言中相同意义的形象改变原文隐喻源域中形象。[12] 2援去掉源域中的形象，只译出其映射的目标域意义 翻译的首要任务准确表达原文的意思，也就是翻译原文的信息内容。当原文隐喻中源域的形象移入译文时难以理解，对译文读者来说十分陌生，或者翻译其形象后容易引起理解上的歧义，而且有无该形象并不影响上下文的意思表达，此时，可以将其源域的形象省略，只译出其映射的意义。[13] （三）移植原文中隐喻源域与目标域之间的映射 翻译不仅是信息的交流，同时也是不同民族文化的交流。翻译时，避免不了会遇到带有独特民族文化背景的隐喻，由于译文语言中没有相同或者类似概念的隐喻的概念域映射，又不能改变译文中原文隐喻的源域形象，为了避免会造成对原文意义的缺失，因此译者就可以把这种带有独特民族文化背景的隐喻移植到译文语言当中去。既满足人们求新求异的心理，又达到了不同民族文化的交流。例如：特洛伊木马( Trojan horse )等。就是汉语从英语移植来的隐喻。英语中也有吸纳汉语的隐喻，例如：paper tiger (纸老虎)等。[14] 结语 总之，隐喻已经不单单是一种语言现象，更是人类最基本认知方式的一种，是从一个已知概念域到另一个未知概念域的映射，也就是源域和目标域之间的映射关系。翻译隐喻时，译者要用最恰当的方式准确地表达原文的意思。为了更好地完成这种跨域活动，从当代认知语言学角度出发，研究隐喻的翻译就显得十分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