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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绣(短篇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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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绣(短篇小说)
时间:2023-08-08 00:58:07     小编:

绣一朵荷花心,方法如下。盘绕丝线,于平展的绷子上。一,两,三,四,五个圆环,叠叠相加;银针带线,穿过圆环,下刺,拉紧,一突起小点儿可成。回旋往复,密密簇拥,一团突起的花心,便依偎在荷花瓣里。

这叫打子,我默默背诵。还有散套,施针,虚实针,滚针,数和针,正抢,反抢;每一种针法都像魔法。那点染蔻丹的白皙指尖,游走着几乎看不见的丝线和针头,像是布道,像是招魂。突然之间,万物被唤醒,一座花繁叶茂、蜂蝶飞舞、鸟雀喳喳的花园便鲜活在这寂静的白布上了。

然而我是个粗工,以上魔术对我可望不可即。我只能干点儿整线团搬布匹之类的粗活儿。我倒是死缠硬磨得到了一次拿针的机会,但一捏针便引起了哄堂大笑。指尖的针早就掉到了地上,我却浑然不觉,兀自捏着空空的手指向布刺去。男人的指头太粗,皮质太厚,根本感觉不到那细如发丝的针头的存在;我戴着近视镜的眼睛很难分辨那恍若蛛丝的丝线。然而我是那么痴迷苏绣。坐在这群安静的,散发着檀香味道的绣娘当中,穿针引线,手中渐渐生长出一个世界――世上,还有比这更美丽的事情么?

瓜郎,打水去!

头顶挨了重重一击,回头,一位穿着丝质裨衣的人站在身后。我弯腰提起沉重的木桶,朝院子里的石井走去。石井边壁又光又滑,绳索在手中冰冷扎人。提着水蹒跚走过长着青草的甬道,我听见一个声音说:

就叫他去学两针也无妨。

我垂着头不敢看。眼前出现了白色的纱裙,裙裾下摆,隐隐可见一双淡紫色的绣鞋。我听见那个穿禅衣的人恭敬的声音:好吧,夫人。

于是我便和那些绣娘在一起了。每天,从清晨绣到日暮。这是五月的一天发生的事情。

我的名字叫柯林斯,至少朋友圈中是这样叫我的。我是一个出版社的总编室主任,从我办公室的窗户望下去,能看到这座城市刚修好的护城河公园。长满桂花树的甬道边有一些老人锻炼的运动器械和孩子们的五彩滑梯。那些来自遥远南方的桂花树已是参天大树,却被生生截断根须移到这北方干旱的土地上,据说借助一种名叫生根粉的物质能让它存活下来。这让我想到了一个词:劫持。现代科技让人们习惯于劫持,从时间或空间上对这个世界进行攫取。比如说消费是对物质的攫取;写作就是对词语的攫取。急功近利的人们不顾情感之土的贫瘠和思想的四季规律,疯狂开采和盗运词语,堆砌成文学的烂尾工程。在我的桌子上便堆满了这样的残垣断壁。上午是我最忙的时候。我埋首废墟,气喘吁吁翻找,给那些勉强可以放行的垃圾签发验收报表,签订打包合同,安排深加工,与这一链条相关的方方面面――作者、编辑、发行商、印刷方,甚至办公室的会计都像走马灯一般站到我身后,等着我盖下放行的图章,让那些文字的水货进入生产车间的流水线并被打磨成一种叫做图书的东西,堂而皇之地摆上书店五颜六色的书架,诱骗无知的读者掏出钱包,扔进出版社的饕餮大口,再换成我们工资袋里的那几张薄薄的钞票。我是这个庞大的流水线中的驱动轮,最中轴那根转动的轮子,没有了我,整个机器便会瘫痪。而我身后那位总编,坐在那安静的豪华沙发后面的老总,不过是个慵懒乏味、睡思昏沉的摆设而已。但若是以为他真是摆设那可就错了。他其实是一只潜伏在大网背后的沉睡的胖蜘蛛。他的猎物便是我的过错。我的无数前任都因为一时闪失而牺牲在他那冷酷的大嘴里。对此我心知肚明,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到这个五月,我在这个位置上已经干了整整十年了。而那些数不清的前任,在这椅子上的最高纪录是区区三年。当然我也付出了代价。这代价便是,虽然还不到四十岁,我已两鬓斑白。因为每份送到我这里的稿件不管是三十万字还是三百万字,我都会逐一翻篇浏览。我那厚厚镜片下的眼睛像雷达一般扫描过去,像老鹰那样捕捉隐藏在字里行间的,能引起祸患的毒蛇。残垣断壁可以,豆腐渣也可以,但不要在里面夹带易燃易爆的危险品。出版审查制度是我们所有出版人的噩梦,是我们吃这碗饭的人必须学会趟过的雷区。让我堵在萌芽状态而排除的炸雷数不清有多少了,我真是为这个出版社操碎了心,为多少人保住了他们岌岌可危的饭碗。特别是那些新来乍到的年轻编辑,他们要么是成心惹祸要么是经验不足要么是马马虎虎,稚嫩的鼻子根本嗅不出危险。日复一日,我身边的编辑们甚至身后的总编们像流水一样进进出出,只有我留下来,镜片越来越厚腰肢越来越佝偻,终日埋首于书稿之上,像一只隐藏在这水泥大厦之下的行动缓慢的老龟。支撑我活下去的是一个秘密――每当深夜来临,每当我躺在办公室那张支起的小床上(必须交代一句,我的前妻带着孩子在五年前离我而去),每当我的头在那散发出浓重头油味道的枕头上越陷越深,呼吸越来越长,我就看见,我亲眼看见,我那瘦弱的身体飘了起来,从这些水泥大厦和公路之间飘出去,飘到一个散发出檀香和花香的地方,一个环绕着丝线、绷子和银针的地方,一个绣工坊中。

我不知瓜郎这个名字是怎么来的。很可能,是我某一天捏着早已不存在的针在布匹上乱戳时得来的绰号。瓜这个字在北方汉语中的意思是傻呆憨木,很符合我此刻的形象,况且那郎字,我着实喜g。于是这名字就这样叫开了。前面说过我终于进入了绣娘们的房间。这不准确。事实上我并没进入那个宽敞的有着蒙蒙明亮光线的里间大堂,而只是坐在外面某个小偏房里,和几个半大丫头们在白布上戳来戳去练习针法而已。我们只是学徒;甚至连学徒都算不上。和我坐在一起的还有一个肥胖的厨娘,她是为了监视那绣娘队伍中某个人而来。那是她的女儿,某天为了逃避一桩婚事,躲进了这里。所以当她那胖手指捏着针扎进绷子上的白布时,她是不在意手里那根针是否走在正确的路上的。唯一真心想学好刺绣的唯独我一个人。但偏偏,我是挨骂最多的那个人。谁怪我是个男人,而且是一个笨手笨脚的老男人,而且是一个戴着厚厚瓶子底一样眼镜的老男人呢。更别说我那眼镜儿,一开始造成了多大的骚乱和轰动。它们在绣娘们的手上和鼻梁上传来传去,回到我手里的时候,已经带了浓浓的檀香味道。到后来她们终于认可了这副眼镜,也认可了它能让我的眼睛变得清晰的说法,尽管对她们当中的大部分人来说,这两张厚厚的镜片让她们的眼睛不是更清晰而是更模糊了。那个穿着禅衣的男人允许我把眼镜留下来。除了我,他是这里唯一的男人,这所绣工坊的主人之一。他也是我的老师,她们叫他余教习,后来我知道,他是清宫绣工科的总教习。 我不知他们的真实姓名。直到有一天。

那天的情形和往常一样。我照例独自一人坐在总编室看书稿。这次的书稿是关于苏州刺绣的,附录里有大量苏绣照片。作者是一个专门研究古代刺绣的苏州大学文学系副教授,书名是《苏绣与江南文化》。这类书通常是不好卖的,但为了出版自己的博士论文,这位教授宁愿自己贴钱出版。以一个资深出版人的眼光,我知道这种销量注定稀少书的往往是十分安全的,既不会引起读者和官方的注意也不会触及任何雷区。照理我应该很快浏览过去才是的,但它却吸引了我,让我一字一句地读了下去。个中原因,读者此刻自然是明白的。但当时的我却不明白,因为,在那时候,我对自己夜间究竟做了什么梦,梦中的事情,是一醒来就忘记了的。

这是很奇怪的,不是吗?有人对梦里的事情能记得清楚,有人则十分健忘,还有部分人介于两者之间,视情况而定。而我,原本属于第二种人。那时候我已经开始有了自己在夜间的第二份工作,也就是我在这篇小说开头写的那份在绣工坊中的工作,但是我并不知道。每个清晨,当我醒来,我便把梦中的事情忘记了,留下来的只是一种模模糊糊的疲惫,仿佛刚刚加班了一夜。带着这种疲惫我去上班,往往是丢三落四,力不从心,上一层楼梯都气喘吁吁,因为夜晚的工作已经耗费了我很大的精力。我以为自己得了什么致命的疾病,到医院做了全套的检查,但医生告诉我,我只是因为休息不好而有些神经衰弱而已。这让我注意到了我的睡眠。我知道自己并不失眠,那么问题也许来自梦境。我隐约有了一种感觉,觉得自己有什么地方不对劲。这种感觉在我每天晚上将头挨在枕头上的一刹那更是强烈。因为每当这时我便有种强烈的预感,预感到自己将要去一个熟悉的地方,做某种熟悉的事情。这种预感让我既好奇,又不堪重负,仿佛要经历的事情会耗费我很大的精力。为什么如此,我却不甚了了。

就是在这种心情下,我碰到了这本书。这本书的内容让我感到亲切而熟悉,我很顺畅地读了下去。书中的那些苏绣传统技法、流变、传承,我读得津津有味;突然我看到了一张图,是一张很著名的苏绣作品,绣的不是花朵也不是人物,而是一首诗,名叫《石溪看桃花诗》。我之所以印象深刻,是这作品太精致太完美了也太独特了――人们可能见过绣一幅牡丹绣一幅山水甚至绣一只蝴蝶,可谁见过绣一幅字呢?那笔触的精致,粗犷处浓墨如斗,而细致处淡黑如丝,一色的洁白绢底,没有任何背景可以渲染遮掩,错一处必定整篇皆毁,所以越发考验针法之卓绝。我强烈地感到,这图我似曾相识。我想起来了,在什么地方,我确凿地看见过这幅字。那是在哪里呢?一开始我以为是在现实中,在哪个我曾去过、见过的地方。可是不对,我此生从来没有去过南方。那么是在电视或哪部电影里见过?答案也是否定的。我努力回忆着。我闭上眼睛。在一番冥思苦想之后,在无数白昼的喧嚣、尘埃和浓雾落定背后,一股淡淡的檀香,仿佛一道若有所无的闪电,蜿蜒潜伏,刹那间显现着照亮了一切:一个傍晚,一间光线明亮柔和的房间,庭院里的梧桐,知了的鸣叫,一位身穿白色衣裙的女人背对着我站着。当时她正在绣这幅字。在我偶然进门的时候她正背对着我,绣着这首诗。我印象中,当我进去时,这条幅已经绣到了整体的五分之三处,也就是说,大部分已经完工。而现在,我看到的是一幅完整的苏绣条幅,其中让我印象最深的是这么几句:

敢向婵娟责报迟 ,新词传唱遍当时。

微人解得才人意,不绣名花绣好诗。

不错,这正是我看到的那副绣着诗词的条幅。这说明什么问题呢?说明,我曾在梦中进入到很多年前,距今二百多年前,亲眼见证了这副传世之作的诞生。

我一点也不惊讶。确切说意识到这一点让我反而有了如释重负的感觉。因为如此一来,我白天的所有苦役般的工作和生活,变得不那么难以忍受了。我明白了我具有双重人格,过着双重的生活:在白天,我是二十一世纪某大城市出版社的一名总编室主任柯林斯;而到了夜晚,我却回到了二百多年前,是清代江南某绣工坊的一个见习杂工,瓜郎。

煎熬仍在继续,而且是双重的煎熬。无论在现实中还是梦中,我的日子都不轻松。也许相比而言,我梦中的日子更艰难。假如说现实中我靠着勤勉和努力已经掌握了一定的技巧并攀爬到了一定的地位(总编室主任),还能对地位更低的普通编辑们发发火泄泄怒气什么的,而在梦里,我的地位则是不折不扣的底层。不错,我现在已经坐到了里间的绣娘们的大房间里,但那不是因为我的绣艺有了长进,而是因为装修,外间的小屋被占用,那几个小丫头被派去干别的活儿,而我实在无处可去了。事实上进入了大房间,和那些真正的绣娘在一起,我的地位更低,没有人比我更低下更受侮辱的了。每天我都要被训斥,被责骂,被耻笑。随便什么人都可以指使我,随便什么人都可以笑话我。因为我的一举一动也确实值得嘲笑。因为除了我,所有人都认为我选择这个行当是毫无希望的愚蠢。有一段时间我自己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最匪夷所思的是,我是心甘情愿地选择了这个行当的。

你可以看看我的头顶。在侧面的某处,有个鼓包。那是屡次被棒喝的印记。余教习原本是个很温和的人,而我的屡教屡错却让他几乎抓狂,不得不变为暴君。一开始他并不想打我,不错,他的腰带上是挂着一个戒尺,但那本来是用来丈量和验收绣娘们的成品的,是我的出现让它有了另一个用处。好在我从无怨言,像接受宿命一样接受了自己的特殊待遇。我心想,我的处境也绝非一无是处――至少,在活跃绣工坊的气氛方面我略有功劳。我是一个丑角,一个笑料,每当人们在沉重乏味的劳作中累了,想歇息一下的时候,绣娘们便会互相使眼色,某个绣娘便会说,瓜郎,让我们看看你绣得如何?哎呀,和我们不一样哎!难道是我们绣错了!而这时候,原本正在角落里打盹的余教习便会瞪大眼睛,抓起那把戒尺,扑到我面前。

我头顶的鼓包也延续到了当下。有一天,我不得不到医院去照料我那屡次充血的鼓包。医生对着我那显而易见的伤口的部位和伤情百思不得其解,问我是否遭到了袭击,在遭到我的否认后又问我是否有梦游的不良嗜好。医生给我的头部垫上了纱布以防进一步的伤害。当然,一离开医院我便摘掉了。同事们对我深感好奇,他们一致认为我的伤口来自于某个不速之客的深夜造访――或者是我那剽悍的前妻因为探视权,抑或是我的某个不愿承认的私生子之母因为抚养费。当然他们从不在我当面提及这些猜测,我也故意不置可否。但从他们望着我的眼神里,我看到了深深的怜悯。我的一位手下曾当着许多人的面大声说,人呀,不能太软弱!人们纷纷赞同,边说还边看着我。老陈,一位以往总和我作对的老编辑,甚至拍拍我的肩膀说:我们是站在你一边的。引得众人纷纷和我握手,好像我要为革命去炸碉堡。当然,要说我为了苏绣这一爱好到了奋不顾身的程度那是撒谎,为了我的头部安全我也该远离那个可怕的绣工坊,我猜余教习的深谋远虑也在于此,他无法解雇我,只能用戒尺来逼我辞职。然而我不能让他的阴谋得逞。每天,当绣工坊开工之时,当我出现在他面前,他都像牙疼似的吸一口猓呻吟说:你又来了。我说是的,我又来了。我龇牙一笑,笑得连最里面的槽牙都露了出来,艰难地在座位上坐下来。余教习便带着牙疼的表情,扑过来,冲我的头顶便是一尺子。 于是我昏了过去。

那天醒来的时候,我认认真真地想到了辞职,想到了余教习和他那把尺子的良好用意。是的,我该为他着想,也为我的头颅着想。再过半个月就到了秋闱时节,余教习讲,到时全国的绣工坊要进行评比,不合格的绣工坊要被淘汰出局,而且皇上会亲自参与考评,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我不能为了自己耽误了大家。这样想的时候,我的肩头突然松了。但同时,想到要和自己珍爱的绣工坊告别,我的泪水便涌了出来。

我从客栈里起身,认认真真地净身,对着镜子梳妆。我想到了自杀。没有了绣工坊的日子,是什么日子?我想好了,到了绣工坊,和余教习告别后,我就回到那条河边,纵身跳下去。

然而,我的计划遇到了阻碍。我去了绣工坊,却没有向余教习辞职。原因很简单:有一个人来了。这便是柳生。

这天当我到了绣工坊,我发现有个人坐在我旁边的座位上。这是一个沉静的年轻人。他个头不高,端端正正,黑色禅衣里的身体显得有几分纤弱。绣娘们投向他身上的目光让我嫉妒。我知道她们在拿他和我比较。他年轻而且秀丽。修长的凤目,如画的漆眉,高高的鼻骨,无论从哪个方面他都如一只凤凰,衬托出我这只土鸡的丑陋。最最要命的是他捏起针头的那一刻。他那修长白皙的手难道是男人的么?当他将绣针灵巧地刺进花心的时刻,我就明白,我的死期到了。

柳生也是来学习苏绣的。但我却认为他分明是来挑衅的。在他的精湛的技法面前,我的任何托辞和自嘲都显得可笑。男人的身份已经不足以让我为自己的愚笨开脱。逃走或自杀更显出我的懦弱。我没有退路,唯有发奋努力。

余教习这时已经不再用尺子光顾我的头颅,大概是柳生的出现转移了他的注意力。况且,他又忙于为绣工坊的评选而修缮屋舍。那个胖厨娘终于抓住了她的女儿并把她押送回家。每日的绣工坊里就剩下了我、柳生和沉默的绣娘们。空气异常沉静,绣娘们说话的声音细声细气,我想这都是因为柳生的缘故。绣娘们为柳生窃窃私语,而柳生却不为所动。他每日只是准时到来,沉默而守时,认真而工谨,并不与任何人交谈。而当收工的铃声响起,他便收拾工具,起身,第一个走出绣工坊。绣娘的目光如蚕丝一般缭绕追随着他,这些丝线远远地跳过我的头顶,无视我的存在。

我的日子貌似平静了,内心却苦闷异常,因为我失去了人们的关注。这种苦闷甚至也蔓延进入到我总编室主任的日常生活。在一次编辑会后我被叫到了总编的办公室,他让我看了一份我刚刚交给他的报告。那报告的题目是全社新一年的出版选题规划,内容却是一幅乍一看凌乱无比的、用数不清的针眼形成的蜂窝状的东西。只有我才能明白那是一幅不甚成功的荷花绣图。总编用关心的口吻提醒我是否该休假了,在遭到我的拒绝后干脆明确建议我去医院的精神科看一看。

我知道我得采取行动了,为生存我必须奋力一搏。这天收工后我开始暗暗跟踪柳生。我的脚步跟随着他走入一个深深的小巷,两旁面目晦暗的小屋门窗紧闭,空无一人。之后我来到一个有着盘旋楼梯的高塔前,高耸入云的顶端淹没在沉沉的夜幕之中。当柳生几乎快要踏上楼梯时,我从后面追上了他。

不知为什么他并没有感到吃惊,似乎一切都在他意料之中。他只是用平静的口气问我,有什么事要找他办。我迟疑了一下。我本想开诚布公地恳求他教我刺绣,但话语出口却是想邀他小酌。他微微一笑拒绝了我。似乎他早已看透了我卑微的愿望和言不由衷的把戏。他说经过一天的劳作他已经很累了,他唯一想做的便是回到床上好好睡一觉。我眼睁睁地看着他走上那黑暗的楼梯。我想跟上去,却发现,在我和楼梯之间隔着一层门,不知何时已经关闭。

第二天收工的时候,我再次跟上了他。他没有回头,快步走着。我发现他进了那个深深的小巷,便决定到另一头去堵他。 我气喘吁吁地跑着,却始终没有找到那个有着盘旋楼梯的高塔。第三天,我决定老老实实地跟着他。黑暗中,我看着他的身影在空寂无人的小巷里像蝴蝶那样飘忽不定。我紧盯着他的背影一点也不敢松懈。然而这时,一盆冷水从不知从什么地方浇了下来,确切说是倾盆大雨从我头顶落下。但那雨水似乎只在我头顶上的某一片云中,因为我清晰地看到,就在小巷的对面,我前面两尺相隔的地方,另一片房屋的屋顶十分干燥,一棵棵小草还都直立着。这场雨似乎是个魔法,仅仅针对我的魔法,因为当我像个落汤鸡一样钻出雨,抹一抹被雨水模糊的眼睛,却发现前面小巷,柳生的身影早已不知去向。

我病了两天,大概是因为淋雨着了凉。我坚持上班,一位绣娘关切地给我拿来了一碗姜汤。只有柳生仍旧不理会,他仿佛压根儿不知我这一身病都是因为跟踪他而得的。

病好那天,我第四次跟踪他。穿过小巷的时候,我下定决心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不管遭到多么大的羞辱也绝不还口。这次我直接把他挡在了塔下。出乎我意料,还没等我开口,他便简单地说,

请跟我来。

我们没有上楼,而是来到一片草地上。草地坐落在一处巨大的悬崖顶部,悬崖下面,暗黑色的海水在低沉地呼啸着。在我们的头顶上是一片低矮的云朵,月亮如水中的棉花那样浸泡在云朵里。草地上有一滩水,袅袅烟雾从那水里升起。他让我跪下来朝那水里看。我看着,发现暗淡的水下,有什么东西在闪烁着。那是一根银针。

把它捞上来,他说。

我伸手去疲但马上便尖叫着缩回了手。那水是滚烫的火山泉。

我的考验开始了。白天我照例在总编室,晚上便去绣工坊上班,而我真正的工作其实在收工后才开始,这便是从滚烫的水里捞针。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任务,但我决定不退缩。我知道这是我唯一的机会。在滚烫的泉水和那根时而近在咫尺又时而远在天边的银针之间,藏着成为一名敏捷绣娘的秘密。我的手被烫得脱了皮,我用厚厚的纱布裹住它。走路的时候,吃饭的时候,甚至蹲在马桶上,我也在一遍遍重复着水中取针的动作。那滚烫的海水在这一遍遍的重复举动之后变了,变得渐渐清凉;我手上腐烂的皮肉掉落后,长出一层薄薄的鱼鳞状的薄膜,在水里出入竟然带不起一丝水滴。奇怪的是没有人对我的手提出异议。柳生的沉默成功地挡住了所有人的疑问。我甚至疑惑所有人都知道我们的秘密练习,只是故意保持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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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3-06-19
枫树村地处湘中三县的交界处,三县的风俗给枫树村拼凑了一个流传甚久的旧习:七十岁以上的老人寿诞前一天晚餐要喝一顿酒,吃一餐席,谓之暖寿酒。喝酒划拳的口令就是“喝了暖寿酒,活到九十九。”过去能做暖寿酒的人家,都是村里有些头面的人家,日子过得滋润、殷实,男人女人走出去模样甚是光鲜。寿星生日那天做的酒为寿酒,是可以收礼金的。而暖寿酒不能收礼,是百分之百的白吃白喝一顿,亏本买卖。山里人家日子过得紧巴点的,当.........
氢气球(短篇小说)
发布时间:2022-11-21
李健男,汉族,湖南省新化县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现供职于《西藏人文地理》杂志社。作品散见于《上海文学》《钟山》《山花》《文学界》《湖南文学》《广州文艺》《作品》《四川文学》《青春》《微型小说选刊》《金山》《芳草》《文艺生活》《翠苑》《山东文学》《天津文学》《安徽文学》《绿洲》《延河》《山西文学》《野草》《边疆文学》《西湖》等,出版中短篇小说集《有风吹来》《三瓣嘴》《红肚鸟》《天上的鸭子》。曾获郭澄.........
假开心(短篇小说)
发布时间:2022-10-12
“我们认识的时候,你才只有二十岁。”小山喝大以后常常这样说,然后他朝我举起酒杯,oneshot!一口气喝完以后几乎要颤栗着跺一下脚。场所合适的话,我们最愿意喝的是各种烈酒。近两年我们发掘了两个隐蔽的酒吧,隐蔽指的是地理位置。两个酒吧都位于紧挨闹市区的小马路上,没有招牌,但是推门以后,生意却好到不行,经常需要等位。我们都是没有耐心的人,这种时候却愿意忍受。两间都以鸡尾酒作为特色。一间稍微便宜些,光顾.........
天鹅宴(短篇小说)
发布时间:2023-06-14
墙上的闹钟滴答滴答,也不知啥时起,这个屋里的节奏慢得像蜗牛。今天是正月初三,天气不错。张惠美从阳台上晃悠进来,尖着嗓子咳了咳,表示有要事相告。大男人刘志刚歪在沙发上用IPAD看韩剧,嘴巴一张一合。少年刘乐乐皱着眉盯住电脑屏幕,突然大喊一声:杀了他!然后拍打着鼠标,像公鸭一般嘎嘎叫着,亢奋、凶狠,所向披靡。他正在玩一种叫做英雄杀的游戏,已经连续四个小时没有抬过头了。无人理会张惠美。父子俩全神贯注的像.........
倾听记(短篇小说)
发布时间:2022-10-26
内蒙古赤峰市巴林左旗人,青年作家,发表小说、散文、文学评论等若干,出版有长篇小说《布克村信札》《青春简史》,散文集《别人的生活》等,曾获“新小说家大赛”新锐奖、“中国文学现场”月度推荐作品、第十九届柔刚诗歌奖新人奖提名奖、2012年度《中国图书评论》最佳书评奖等奖项。北京师范大学文学博士。你知道,这年头在领导开会的时候请假是多么难,但我必须这么做,因为我媳妇在电话里哭喊:“他们把推土机都开来了,他.........
红月亮(短篇小说)
发布时间:2023-03-12
第一部回家父亲说,钢,我们回家吧。叔叔也说,回家吧。火车站检票口熙熙攘攘,人来人往,父亲和叔叔架着钢子,被挤得东倒西歪,有那么两三次险些就被使劲往前蹿的人把他们撞分开了。父亲和叔叔一趔趄,钢子也就跟着歪了,像不倒翁一样左右晃摆,摇摇欲坠,幸好他的左右胳膊被他们用力地紧夹着,才没有倒下地。好不容易到了检票的铁栅栏内,三个人,连同父亲和叔叔肩上的两个帆布包挤在狭窄的通道里,每移动一步都很艰难,像多足的.........
倒春寒(短篇小说)
发布时间:2022-10-06
一条新修的水泥路从远处的小镇拐进村子,又钻过村后的大山,直通山那边的城市,紧跟水泥路冒出来的,是路边一栋栋拔地而起的雪白楼房,楼房的主人大都是修路征地的拆迁户。球二爹的房子不在拆迁之列,他的房子与水泥路中间隔着大片田野,为此,球二爹郁闷了很长一段日子。最近几天,马路两边的住户发现,往日里风风火火如陀螺般转个不停的球二爹,居然慢悠悠地沿着这条水泥路转起圈来了。起始,住户们以为他是看新鲜,但慢慢地,大.........
修身格言(短篇小说)
发布时间:2022-11-17
1 夏天的时候,我一直想认识一个女孩,一个年轻漂亮,而且没有男朋友的女孩。 我可以带她出去玩,去鸡公山看枫叶,看云彩。去南湾湖看芦苇,看白鹭。或者去灵山寺进香,抽签,玩遍我们信阳周边的山山水水。这些地方,我已经去过多......
无头夜奔(短篇小说)
发布时间:2023-05-23
乾隆八年七月十五日夜,暴雨,青河大坝决堤。是夜,成县县令吴文章之女吴小婉,携友人同游于青河。一行人等深明大义,于河中自沉客船,以身堵险,大坝遂安。六省得以保全,成县人民感其恩德。――《成县县志》封文慧1988年出生。同济大学临床医学学士,北京师范大学中国现当代文学硕士在读,研究方向为文学创作与批评。小说《烟花绽放》发表于《青年文学》,并入选《岩层书系:2015青春文学》。小说《日夜浮屠》发表于《中.........
比肩而立 (短篇小说)
发布时间:2023-02-28
一年过古稀的老画家关天痕,这段日子以来,性子变得越来越古怪了,或者如一头发怒的狮子,银发银须气得乱颤;要不如一坨沉默的石头,呆坐在阔长的画案前,目光散乱地望着窗外。他常大声或悄声地说:“这座庭院是监牢,我就是一个囚犯!”他清楚地记得他的经纪人彭彰夫妇,已经有两个多月没有到过他的画室了。他们住在省城,五年来一直负责经销他的画作,先前每月必有两三次到这里来取画,再安排一些指定要画的题材。从省城到这座小.........
庞羽短篇小说二题
发布时间:2023-05-15
龙卷风1邹杰伦推着单车,走在小镇的路上。天空昏黄,不远处的修车摊被风吹得哗哗响。把小镇拦腰截断的媚眼河,屏着呼吸流动着。不远处的稻田冒起了浓烟。每逢这个时节,翠鱼镇农民都会把收割的秸秆堆在一起,一捆捆,一道道,堆积起来,然后点一把火,让风带走一切。邹杰伦常常站在稻田前,看着秸秆欢笑着。他闻得到秸秆腐烂的味道,不似这么激烈,一步步地毁灭,消失,安然无尽。万物都会腐烂,他会,那个女孩也会。这辆单车几岁.........
父亲的田(短篇小说)
发布时间:2023-04-03
一整夜,我一直听到隔壁父亲的房间里传来OO@@的声音,声音不大,时断时续的,仿佛一直在倒腾什么东西。早上起床后,父亲从房间来到客厅,对着我说出一句话:我要回去住一阵子。这是父亲的原话,简单明了,言简意赅,没有丝毫商量的口吻,这很像早年的他。为什么要回去,父亲没有说,这不像现在的他。在我的记忆里,那时我们全家生活在农村,我们一家六口人,父亲,母亲,三个哥哥,还有我,六张嘴吃饭,父亲是家里的大梁,是唯.........
孟春花开(短篇小说)
发布时间:2022-10-30
一 她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这么年轻就失去了丈夫。原本是该由两个人一起走的路,如今却留给了她一个人来走,她忽然倍感孤单。 不知有多少个夜晚啊,她把自己和丈夫的结婚照紧紧抱在胸口,又时不时从怀里推开来,在灯光下端详。一......
真火五魅(短篇小说)
发布时间:2023-03-19
一个有预感的男人都说女人有第六感,不知道男人有没有。反正李皮是有。不知从哪天起,李皮发觉自己像是变了一个人,总会不由自主地有莫名其妙的预感跳出来。比如好端端地坐在办公室里,脑子里就跳出一个预感,家里好像是着火了。李皮赶紧打电话给呆在家里的母亲,母亲接过电话,说,没有啊。再比如,李皮走在大街上时,又突然有了个预感,想到不远处的一条马路,一会有几个人在打架。可真正走过去,那里又都很平静,不时有人走过,.........
无风之始(短篇小说)
发布时间:2023-06-27
1显然那并非唯一的可能:我驾车带她驶向五里之外的海滩,难以遏制的欲望穿过夜晚雨中车流刺眼的光亮扑面袭来。可笑的是,半路上我便停下车子,冲出车门,吐出一滩酒、食混杂经胃发酵后的污物。那刺鼻的浓烈味道尚未彻底弥散,我已在芳香馥郁的风中躺倒在地。如今回想起那个兴味索然之夜,一切恍惚迷离。原本我不过想要借助酒精麻醉躁动的身体,岂料竟在酒吧一角邂逅了一场可以恣意放纵的艳遇。无可否认,自她出现之际,我已萌生了.........
猎人老冯(短篇小说)
发布时间:2023-05-19
一猎人老冯死了,死在他自己的猎枪下。暑假我从老家回到学校,父亲打电话来时说起这事,说是在擦枪的时候不小心走火,子弹正打在自己喉咙上,血流不止,异常惨烈。我简直不敢相信,因为就是这个暑假我还跟着他上过两回山,但听父亲在那里对他的老伙计发出英雄易老,晚景凄凉的感叹时,又觉得他不是在开玩笑。放下电话,我的脑中开始拼命刷新检索着关于老冯的一切影像……比如老冯的猎枪从不让人碰;比如他特会选狗和训狗;比如他五.........
布朗运动(短篇小说)
发布时间:2023-02-11
今年八月,“洋火”死了。我赶回老家参加了他的追悼会,悼词念了十几分钟,我一句都没人耳,没有人比我更熟悉躺在面前的“洋火”。我参加过很多追悼会,看到合眼躺在殡仪馆大厅中央之人时,知道此人再也不能站起来,用老家话讲,一阵喧嚣过后就要到另外一个世界去“睡大头觉”。但对“洋火”,我却没有一点这种感觉。他这么安安静静地躺着,我倒认为他没死,而是在装死。说来话长。一认识“洋火”是四十多年前的事了。当时,我家住.........
村长曾如玉(短篇小说)
发布时间:2023-06-26
一上坪村的人把村主任叫村长。说这样叫顺口,响亮。曾如玉说在她的心里,村主任也好,村长也好,都与她无关。高中没毕业就打工去了,村里谁是村长她不知道,也不关心。几年之后,口袋里揣着几万块钱回家,将母亲弄到县医院把胃割掉了半边。母亲患胃溃疡多年,吃饭只能吃稀饭,整天还把手按在胸口下面,不然,胃就疼得刀割一般,曾如玉心里那个疼啊。心愿得以实现,曾如玉准备在家侍候母亲一些日子,过完春节,还是要出去打工的。现.........
等待阿尔法(短篇小说)
发布时间:2023-05-31
一传说,今晚会有红月亮。许多人早早在朋友圈里晒着自己的赏月计划。叶子想不通,红月亮有什么好稀罕的?月亮再红,未必红得过太阳?月亮再红,也不过是一种假象。如果没有太阳的光芒,浩瀚宇宙里,月亮不过是一坨荒凉得不能再荒凉的土坷垃。白月亮是假的,红月亮更是假得不能再假。为那几个小时的假象,做望眼欲穿状,做童心未泯状,做欢呼雀跃状,做不枉此生状,是不是比红月亮更假呢?还要巴巴地去朋友圈左显摆右炫耀,什么心态.........
鞋柜里的人(短篇小说)
发布时间:2023-01-19
1 那是五月的一天,他在一个几乎密闭的金属容器里被禁锢了一个多小时,汗出如浆,几乎晕厥过去。从十楼办公室坐电梯到楼下收发室取包裹,电梯在九楼的时候,叮的一声,停了。然后,他的老板,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进来了。他眼前......
延长的假期(短篇小说)
发布时间:2023-04-19
通常来说,被厂方安排到住地后,刘攀就不再去别的地方了。因为周围多是郊外的工业园区,比她每天吃的员工食堂还要乏味。而且,作为项目的现场负责人,也没有时间和心情出来。手底下一堆兵看着她呢,她这样想。可是今天不同,因为她听说新城有个韩国国际城,刚好是在这段时间开业。在她眼里,佛山和吉林,长沙,和南昌,和中国许多鸟不拉屎的城市一样,没有分别。况且从新城回宾馆,坐不上车的话,还要走很长一段路。可她还是强迫自.........
只有逝水流年(短篇小说)
发布时间:2022-10-05
引子据说,从金门大桥跳下去只需要2.5秒。所有的令人窒息的隆隆声都划过夜空,集中在渐渐昏暗的天空中,方小华排在了几十个印度人后面,这件事让她下定决心以后再也不要排在印度人后面,几十个人像几百个人一样,造成了几百个人的规模和效果,最重要的是速度,谢天谢地,移民官还嚼着口香糖,津津有味,就这样,她误了航班。事实上是这样的:方小华贪图便宜,她从北京飞往纽约时在芝加哥转机,她没有想过一点,就算不排在印度人.........
李村的日与夜(短篇小说)
发布时间:2023-04-03
驴眼儿驴眼儿一辈子没碰过女人。小沈阳儿他娘故意气他,你老婆呢?驴眼儿嘎嘎两声,还在丈母娘腿肚子里抱窝呢。赌博鬼李一落从来没赢过,不知哪天偷了几只鸡,买了个傻娘们儿,天天蹬辆三轮车,拉着个鼻涕虫在大街上一圈儿一圈儿地显摆。大鬼儿说,大叔啊,你咋不买个去?暖和被窝,还下蛋。驴眼儿干瘪煞白的脸,如落了地的树叶样儿,要那玩意儿,碍事绊楞脚地。吧嗒吧嗒嘴又说,哪来的钱啊,这辈子,就等着收兵回营了。说这话时,.........
布鲁克林宝贝(短篇小说)
发布时间:2022-10-28
1 世界上最可怕的东西,是你十七岁的女儿――田妍靠在卫生间门外,自认为明白了一个真理。 黑漆木门内,正关着一个“最可怕的东西”――田妍十七岁的女儿,瑞娜,身高一米七的大孩子。 “出去,神经病――”三个小时前,瑞娜对......
红草湖的秋天(短篇小说)
发布时间:2023-05-09
居家过日子的人,开口不离“柴米油盐”。这四个大字的头一个便是柴,巧媳妇难为无米之炊,更难为无柴之炊。小镇蛰居在土山一褶,国家的能源还垂青不到这儿的公民们。于是,就幸亏得老祖宗神明,种下了偌大的一片草,赐福于他的子孙。......
庭前谁种芭蕉树(短篇小说)
发布时间:2023-03-09
是身不坚,依兰水沫,是身常坏,芭蕉之树。新来的小施正在院里扫落叶。欧阳教授在篱笆外就唤起来,莫扫,莫扫。欧阳教授晨练回来,脸还有些红。他背着手走进来,抬头看大枫树,几叶飘零,又到秋天了。他对着阶前的空地发呆,从年初开始,欧阳教授就打算在阶前种一株芭蕉树。当然,午睡的夏天,看芭蕉叶分一抹绿是惬意的,夜晚听雨打芭蕉,更是要与古人对话了,但欧阳教授皱着眉,在另一些事上思量着。小施放下扫把,提着撮箕走出去.........
寻找灵魂相近的人(短篇小说)
发布时间:2022-12-17
傍晚出门时,马茫的老婆和女儿、马茫阴郁的母亲、马茫自己,都没预计到他会跟人打架。马茫天生老实,与世无争。而且马茫起初并不想打架,只想挨几下揍了事,特别是,向他围拢而来的两个人中的一个,用粗鲁而骇人的语气,让他搞明白了自己挨揍的原因。一个智力正常的人起码要具备掌握因果关系的能力――马茫顺应天命,离开自己那辆破旧的车子,以免那两人的拳脚波及到他。他们非常狂暴,仿佛饿着肚子而来。马茫被迫不停地转动身体,.........
试析沃尔夫短篇小说《说愿意》的主题
发布时间:2022-11-28
摘要 美国当代作家托拜厄斯・沃尔夫的短篇小说《说愿意》(Say Yes),表面讲述的是一对夫妻间的日常争执,但作品的主题却与夫妻关系无关。本文结合作品创作时的文化背景,通过解读小说文本,来分析小说的主题。本文认为这篇作品的主......
论法国短篇小说中的现实主义
发布时间:2023-01-02
在文学作品的神坛中,法国文学尤其法国短篇小说一直占据着重要地位,备受人们喜爱和称道。法国短篇小说篇幅短小精悍,大多以现实主义为主,采用以小见大、由点及面的手法,从小人物的普通故事和生活去揭露一个时代、一种现象、一种精......
市场街少年的芭蕾舞(短篇小说)
发布时间:2023-07-18
艾玛原名杨群芳,生于上世纪七十年代初,湖南澧县人。法学博士,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山东省签约作家。曾做过高校教师、兼职律师,现居青岛。2007年开始小说创作,曾在《黄河文学》《中国作家》《时代文学》《上海文学》《人民文学》《芙蓉》《江南》等杂志发表小说三十余万字,有小说被《小说月报》《小说选刊》《新华文摘》《中篇小说选刊》《中华文学选刊》《北京文学中篇小说月报》等选刊转载,并入选多种年度选本。曾获首届.........
死亡与欢颜的两夜(短篇小说两则)
发布时间:2023-03-24
蔡骏悬疑小说家。2000年开始悬疑小说创作,中国作协会员。先后出版《病毒》《猫眼》《生死河》《地狱变》《谋杀似水年华》《天机》《人间》《最漫长那一夜》等26部小说,作品总销量突破1200万册,并连续13年保持中国悬疑小说的最高畅销纪录。被《人民文学》选入“未来文学20大家”。万圣节的焰火葬礼一夜真美!原来白天放烟花也这么好看!惜朝,告诉你,这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烟花了!――《逆水寒》电视剧版(原著:.........
罗恩?拉什短篇小说艺术特色初探
发布时间:2023-08-04
摘 要:罗恩・拉什是美国当代诗人、小说家,他不仅是《纽约时报》畅销书排行榜上的常客,在评论界也备受权威的赞誉,然而目前在我国的关注度还很低,对他的评论更是寥寥无几,且尚无对其短篇小说艺术特色的评说,因此笔者拟从个人的阅......
短篇小说的庙与精神异化者的灰
发布时间:2022-08-31
文学创作讲究内容和形式的契合,但实际上,形式通常绑架内容,作家为了表现特定的思想使用特定的艺术形式,如同古典小说中的“花开两朵,各表一枝”,长篇小说经常使用,后来短篇小说也这样用,从而出现了短篇无盛景的说法。在有限的空间内蕴藉地展示官场的千姿百态,这种传统手法明显捉襟见肘。杨少衡是全国颇有影响的作家,有自己的独特构思。他以精妙的构思从一次上山“拜佛”的小事写起,通过两个主要人物的心理活动和行为侧面.........
江苏:向外来垃圾短信说“不”
发布时间:2023-04-16
继成功实现点对点垃圾短信封堵、互通垃圾短信封堵系统后,中国移动江苏公司垃圾短信综合治理工作又取得新突破:省际垃圾短信监控系统于近日成功上线,将使占投诉量三分之二强的省际垃圾短信得到有效封堵治理。从2006年年底至2007年5月,江苏公司对垃圾短信、骚扰电话的识别和拦截技术进行了深入研究,通过对不良信息进行“前封”加“后堵”的双重拦截,有效遏制垃圾短信和骚扰电话的数量。但在省际系统上线前,对于外省发.........
病(中篇小说)
发布时间:2022-10-19
1回到蘑菇岭,是下午两点,天下着雨。张客看着檐下的雨线,地上打出来的雨坑,想起了离开村子那天,也是下着雨的。好象是那场雨,一下就下了二十五年了。不过那时候的雨,是狂风暴雨,如今这雨却显得绵长、温顺了。门是虚掩着的,张客在门前站了一会,还是伸手推开了门。张客在天井的角落里站立了一会,缓过了神来,才走进厅里。大哥子鸣正在屋里看书,他抬起头来,张客就看到了那张脸,黝黑、浑圆、厚重,与离开时没有太大的改变.........
毒(中篇小说)
发布时间:2023-01-26
一周昆异常兴奋地闯进高局长的办公室,一进门,抓起办公桌上的茶杯“咕噜咕噜”就喝,边喝边说,好渴哟。喝完,左手抹了一下嘴巴,右手伸出去说道,给我来根烟。高局长从电脑前抬头一看,吓了一跳,就说,你这是怎么回事?搞得满面是血?一边说一边从抽屉里拿出一包烟,抽出一支递了过去。周昆接过烟,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点燃,深吸一口,用手摸了摸额头,说道,今天去黑龙洞……高局长站起身来打断他的话说,先别说黑龙洞,你看.........
天色(中篇小说)
发布时间:2022-11-24
和往常一样,秋涵不紧不慢地走出家门,沿着小城的环城路走上一里、二里地,躲开人群,潜在暮色里慢慢又独自走回家,打开一个人的电视,随意摁出一个频道,听电视里呜呜啦啦的节目,不知不觉中睡意已浓,便关了电视,回卧室睡去。许多年前,秋涵可不是这样。那时,秋涵刚参加工作,在机关打字室工作,两条乌黑的麻花辫,白晰的皮肤能看到发丝一样的血管,水汪汪的眼睛,似两潭秋水。秋涵总是一个人安安静静地来上班,又一个人安安静.........
陶泽祥小小说两篇
发布时间:2023-03-25
教我说谎没商量 深山村有个出名的养羊大户。这些年,他靠养羊成了村里的首富,他就是杨荤。 杨荤平时说话没个水准,常会闹出啼笑皆非之事。 昨天,村主任找到杨荤说:明天县里的几位领导要到他家走访,要他作好汇报准备。 ......
初明小小说两篇
发布时间:2023-03-27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三十年前,他住在河东。他叫大水,出生在河边一户渔民家里,世世代代靠打渔为生。大水沿河上下游走不定,这也养成了他像水一样形状不定的性格。 这一年,大水处了个对象,小草姑娘,比大水小两岁,浓眉大......
戴希小小说两篇
发布时间:2023-01-12
恼人的空气 迷人的雪山,美丽的冰川,澄澈的湖泊,辽阔的牧场,黛青色的山峦,原生态的丛林……花香鸟语,蓝天白云,清新纯净的空气沁人心脾……一踏上新西兰的国土,旅行团的成员就眼前十分亮堂,飘然欲仙。 可忽然,有个英俊健......
绑架(中篇小说)
发布时间:2023-01-19
笔名资格、伯臣,湖南衡阳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诗歌学会会员、中国领导科学学会会员、郴州市作协名誉主席。先后在《文艺报》《创作与评论》《安徽文学》《散文选刊》《海外文摘》等报刊杂志发表过作品,出版各类文学作品集12部,近300余万字。长篇小说《走出大山的女人》获长篇小说杂志社2008年度最佳小说特别奖;长篇小说《城管局长》获2009年度“安徽文学奖”并改编成电影在全国放映,属于新影集团98部公益.........
考试(中篇小说)
发布时间:2023-05-26
一我父亲张宽从部队转业到地方的那一年,他四十五岁,我年方十五,正由初中升读高中。当时有人问我,你父亲在部队干得好好的,还是团里的主官,一团诸侯,为什么要转业?这些人真的是杞人忧天。我回答说,那是我父亲的事,我怎么知道!我父亲萌生转业的念头后,态度非常坚决,简直秤盘星里灌水银――铁了心。他说他选择当兵或许就是个错误,要是走读书考学那条路,他的人生就是另外一番景象了。我觉得他说的话有点自欺欺人,若不是.........
语言学视角下海明威短篇小说的语言特点研究
发布时间:2023-03-24
海明威是20世纪美国最优秀的文学家之一,其短篇小说语言具有口语化、生动化、客观化、简约化等特点[1]。许多研究者也对短篇小说的语言特点进行了深入的分析,然而从语言学角度综合分析其语言特点的研究相对较少,因此,本文从用词风格......
边疆幽默在《布莱特·哈特最佳短篇小说》中的体现
发布时间:2015-08-21
摘要 布莱特・哈特是一位重要的边疆小说家,他笔下的“加利福尼亚系列”故事继承和发扬了美国边疆小说中的重要元素,如边疆意象,边疆幽默和边疆精神。本文旨从布莱特・哈特短篇小说中的边疆幽默入手,力图探讨边疆幽默在美国文学史上......
吞剑者(中篇小说)
发布时间:2022-12-10
1991年8月出生,山西太原人,中国传媒大学电影学硕士,现居北京。作品见于《文艺报》《连云港文学》《儿童文学》。长篇剧本《校服》《不法之徒》《团圆》入选广电总局扶持青年优秀电影剧作计划。镇上来了一个女吞剑者。我从邮局出来,手拎一瓶酱油和一封信,看见一群人围在镇中心小广场上。根据围的圈数,我判断出车祸了。一般来说,围一圈,是崔疯子在犯病,围两圈,是河南家耍猴的来了,有时猴也耍人;围三圈,是庄家大公子.........
干瞪眼(中篇小说)
发布时间:2023-03-12
万 宁 湖南岳阳人,中国作协会员,株洲市作协主席。1991年发表文学作品。作品散见于《人民文学》《当代》《十月》《小说月报・原创》《湖南文学》《长江文艺》《天涯》《芙蓉》《文学界》《芳草》等文学刊物,并被《北京文学・中篇......
海勒根那小说两篇
发布时间:2022-11-18
羊圈里的弟弟 我的家是在一个叫白音查干的地方,毫不起眼,在所有地图上都无法找到。家乡的草场十分破败。说是草场,那是人们习惯的称谓,其实那只是一眼望不到边的沙荒子:凹凸无序的沙岗,各种丑陋不堪的乱蓬蓬的草长在上面,更多......
拿来,酒瓶(中篇小说)
发布时间:2023-05-16
1北街是塘镇最古老的一条街,房子又老又旧,雨季来临之时,屋顶的瓦片都长出了绿绿的霉菌。路边高低不平挤挤挨挨的小楼年代久远,不论光线如何腾挪跳跃都照不进一楼的大堂,白天也黑灯瞎火的。安的还是老旧的电线,一条摸起来略微粗糙的线在底部打了个结,从墙上垂下来,人进去一拉,咔嚓一声,昏黄黄的灯泡应声而亮。老郑每次从机关大道的龙凤茶楼回到家,总习惯摸着墙,抓到那条线,才安下心来。他对家里的桌桌椅椅、锅碗瓢盆的.........
长篇小说出版信息
发布时间:2023-01-30
提供这个信息,是为了让读者了解国内长篇小说最新出版状况。本期信息尚不完整。希望各出版社的编辑朋友提供支持,在每单月一号前,将你们近两月内出版的长篇小说篇目和定价告诉我们,使我们在为读者提供完整服务的同时,也能为你们提......
耳光响亮(中篇小说)
发布时间:2023-06-18
一啊――皮一修在医生引导下,迎着那张毫无表情的脸,张开乌洞大嘴。医生的手电摁开,光柱像条白蛇“哧溜”钻进皮一修臭气熏天的嘴里。于是,内面桃红色的口腔、绛紫色的舌苔和藏满烟垢的槽牙毕现无余。皮一修紧闭双眼,任由镊子在他的烟嘴内拨弄。镊子碰到牙齿,他听到了坚硬的声响,带着金属撞击石头的质感。医生说:“咦,找到了,这儿。”然后,他感到左上腭被挑开,镊子的尖刺用力戳破某个软溜的东西,随后有腥咸的液体流出来.........
菲茨杰拉德短篇小说《本杰明·巴顿奇事》多重主题分析
发布时间:2023-07-13
摘 要:据说司各特・菲茨杰拉德是从马克・吐温的一句话中获得了撰写《返老还童》的灵感,那句话是这样说的:遗憾的是人生中最美好的时光是在开始阶段,而最糟糕的时光则是在结束的阶段。菲茨杰拉德只是把这句话在一个完全正常的人身......
从认知语言学视角探析劳伦斯短篇小说标题的主题张力
发布时间:2023-07-17
从认知语言学视角探析劳伦斯短篇小说标题的主题张力 “张力”一词源于英美新批评派理论家艾伦·退特(Allen Tate),已被广泛运用于文学理论中。他指出张力 (Tension)一词并非一般的比喻用法,而是作为一个特定的名词使用,是通过去......
苏童小说《米》英译研究综述
发布时间:2023-04-22
[摘要]苏童的小说《米》是英语世界读者广为关注的当代中国小说之一,英译者葛浩文对《米》在西方的鞑ズ徒邮芷鹆俗钗关键的作用。本文梳理国内学者们对《米》英译本进行的研究发现,现有研究主要从文化与意象、叙事与隐喻、译者与读者方面阐述了葛浩文所采用的翻译方法和策略,研究的方法、广度和深度都有待提高。[关键词]苏童;《米》;葛浩文;英译[中图分类号]G640[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671-5918(2.........
浅析苏青小说中的两性关系
发布时间:2023-04-04
摘 要 苏青的小说呈现了上世纪四十年代中国女性的觉醒和解放,她以敏锐的女性直觉和感触,细腻真实地刻画了一系列新女性形象,并延续了五四以来娜拉出走的话题,但不同于鲁迅先生定义的娜拉出走之后的结局,苏青小说中的女人在新的历......
浅析帕斯捷尔纳克长篇小说
发布时间:2023-06-27
[摘要]帕斯捷尔纳克是二十世纪著名的抒情诗人和小说家,由于在现代抒情诗歌和俄罗斯散文的传统领域所取得的显著成就,他在1958年被授予诺贝尔文学奖。他最著名的作品《日瓦戈医生》再现了二十世纪俄罗斯知识分子的精神力量和功勋,他......
中国文学期刊中篇小说选目
发布时间:2023-01-19
《中国作家》 2015年第7期 下乡 申一鸣 《大家》 2015年第3期 捕鱼人 刘东衢 《山西文学》 2015年第7期 孩子生病时我们都做些什么 张 暄 《花城》 2015年第4期 和羊在一起 格 尼 《作家》 2015年第7期 二胎 方 淳......
毛姆长篇小说的乌托邦情结
发布时间:2023-01-29
摘 要:本文通过考察毛姆的三部长篇小说――《月亮和六便士》《面纱》和《刀锋》,观察到这三部小说都带有浓厚的乌托邦色彩,而且主人公无一例外地在乌托邦般的异域中得到灵魂的净化和精神的升华,解决了在原先现实生活中的精神困惑与......
与青春无关的日子(中篇小说)
发布时间:2023-07-13
一熊壮壮的再次出现是二十年后。我家里网络出现了问题,儿子叫来了维修人员。打开门的瞬间,我突然失声了。这体似棕熊的男人竟然是熊壮壮。“熊壮壮?”我大叫着。“唔。”熊壮壮还在对我进行确认。“我是关彤,你不认识我了?”“哦,是你啊。”他的表情没做出太多变化,见到我也毫不惊讶。儿子向他说明了网络问题后,他拖着笨重的身体走到了路由器旁,蹲下来,从挎包中翻出了工具箱和一根网线。他沉默不语,很安静。我有很多话想.........
鱼的眼泪在飞(中篇小说节选)
发布时间:2023-03-26
灯光从天花板上有力地泻下来,整个房间笼在金黄中。苏渔在沙发上坐着,听大光吹牛,心里却已长了很深的草,荒草。本来有些热的脸在一点点变凉,已经有些冰手了。大光的头很亮,只有不到七分之一的地方还有头发,而且盘踞在脑后,所以......
《母亲的村庄》(长篇小说节选五)
发布时间:2023-07-26
几个月后的一个秋日,地里的庄稼已基本收完。在队长刘老黑的督促下,南蛇湾村的秋收加快了步伐,原先田野里大片大片的芝麻、黄豆、玉米都已安详地躺在了生产队的场上。村外的几个大场堆满了高高低低的粮垛。就连那几百亩红薯也都被一耙子一耙子地挖起,堆在生产队的仓库里。放眼望去,田地里一片秋日的荒凉和无奈。一大早,母亲便起了床,领着6岁的大姐,拿着筐子,扛上耙子,走出了村外。穿过村东的河湾地,又过一条小河,来到了.........
《短文两篇》单课训练
发布时间:2015-09-15
【基础测评】 1.给下列黑体词注音或根据拼音写出相应的汉字。 夕日欲颓( ) 荇( )交横 未复有能与( )其奇者 沉lín( )竞跃 晓雾将xiē( ) 相与步于中tíng( ) 2.下列黑体词解释有误的一项是( ) A.五色交......
论宋代文言小说的篇末议论
发布时间:2023-01-02
摘要:文言小说中,在篇末附加议论的情况在唐传奇中就已经出现,这种篇末议论形式最早来自“史评”,而后为小说家所采用。宋代文言小说中的篇末议论在依循唐人之模式的基础上又发生了不小的变化:议论文字冗长且具备独立文体形式;议论......
苏童小说中的时间意识的分析
发布时间:2023-07-04
作为新时期先锋小说作家的苏童,其小说中的时间意识对于如何将人物与小说情节巧妙融合和凸现人物形象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并将小说的基本构架与模型初具体现。同时,小说中将不同的时间概念进行对比和融合,折射出小说中所要塑造的历......
本科毕业论文民俗记忆与苏童小说
发布时间:2023-04-23
希望yjbys求职网小编精心准备的范文可以帮助到您,这是一篇关于本科毕业论文民俗记忆与苏童小说的文科本科毕业论文,欢迎您的浏览! 摘要:在中国当代文学的整体格局中,苏童的文学创作无疑占据着举足轻重的地位,他的《妻妾成群》......
简论明清长篇小说中的服饰艺术
发布时间:2023-05-15
摘 要:服饰描写在文学作品中的历史源远流长,表现也是丰富多彩的。明清以后,随着小说创作,特别是通俗白话长篇小说的繁荣昌盛,服饰描写逐步发展为小说人物个性化的艺术手段,人物服饰描写艺术随着人物个性化的进程、不同的时代文化......
扫帚树与人病(短篇二题)
发布时间:2023-01-15
宁可,陕西文学院签约作家,鲁迅文学院陕西作家班学员。在全国二十余家文学刊物发表中、短篇小说近五十篇。出版长篇小说《日月河》、中短篇小说集《明天是今天的药》。现在陕西宝鸡某企业工作。 扫帚树 村子位于深山之中,树木就......
阴性返魅——解读徐小斌中篇小说《双鱼星座》
发布时间:2023-06-26
" [摘要] 女性主义者认为,进入父权制以来,女性作为一个"人"的权力被剥夺,已经很久了。即使在现代社会,某种程度上依然存在着以男权为中心的历史限定的文化模式或文化霸权。徐小斌的小说《双鱼星座》以女性的视角,叙述了女性在现......
长篇小说《香飘四季》创作的前后探究
发布时间:2023-02-17
成长为革命作家 陈残云,原名陈福财,1914 年 3 月 25 日出生在广州市北郊石马村一个贫农家庭里。他6 岁丧父,因家境贫困,小小年纪便跟随母亲下田干活、砍柴、摸鱼虾、替别人看牛,以补贴家用。1922 年,他进村私塾读书,每天放学后......
探析苏曼殊小说创作中的身份认同问题
发布时间:2023-06-15
身份认同的问题,一直贯穿于苏曼殊的小说创作中。对自身血统的问题的困惑和纠缠,使苏曼殊的小说呈现出哀伤凄清的漂泊之感;而对文化身份的认同,更让苏曼殊的小说呈现出激进入世的革命情结和淡泊出世的佛禅情调以及隐微幽深的遗民心态......
玫瑰石传说―前传篇
发布时间:2022-08-16
在洪荒时代,水神和火神因隙打了一架,而水神输得不甘心,硬是把西边的不周山给撞裂了。天倒了一半,并出现了一个大窟窿,女娲娘娘怜悯苍生,架火用五色石炼浆把天给补好。剩下没用完的,就丢在东洲的一块净土上。《山海经》图考,据......
小说二题(小说)
发布时间:2015-08-25
长 发 吴晓光开着车不知不觉地就到了几米书亭,想起第一次看见这个书亭,就对这个书亭的名字“友邦惊诧”了一回。吴晓光爱读书,他知道几米是台湾的一个诗人,至于写的什么诗吴晓光不清楚。当时因为送一个客人,没来得及停下。后来......
试说“不以豪放论苏词”
发布时间:2023-04-26
一 唐诗宋词,是中华民族传统文化的优秀代表。说到唐诗,离不开李白杜甫白居易。说到宋词,也忘不了柳永苏东坡辛弃疾,且都认为苏辛为“豪放”词派的代表。苏东坡更被看作是这一流派的开创者。这些评价似乎已成定论,但也有研究者提......
苏格拉底在《申辩篇》中的智慧
发布时间:2023-07-28
苏格拉底的智慧是一条贯穿《申辩篇》的主线。在法庭上,苏格拉底是在为众人对自己的误解和污蔑申辩,也是为整个沉睡的雅典申辩。这不仅表现在无知之知基础上的爱智求知、走向死亡的从容豁达,而且也指向了《申辩篇》的核心:哲......
精短杂文小辑
发布时间:2023-03-26
活着就是君王 张小娴 不年轻了,会说年轻真好;看到死亡,会说活着真好;伤心失意时,却说不出活着有什么好。然而,要是没有活下去,也就看不到人生的千回百转,也不会知道曾经认为无法承受的痛苦是会过去的。当你以为你的心已经荒......
精短杂文小辑
发布时间:2023-01-20
“一”的作用 宗 介 下一次乡镇就叫深入基层;坐一趟公交就叫体察民情;照一张合影就叫联系群众;开一个大会就叫贯彻落实;挂一幅标语就叫广泛宣传;盖一枚公章就叫为民服务;发一份文件就叫工作到位;签一下名字就叫高度负责;退一点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