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本文通过考察毛姆的三部长篇小说――《月亮和六便士》《面纱》和《刀锋》,观察到这三部小说都带有浓厚的乌托邦色彩,而且主人公无一例外地在乌托邦般的异域中得到灵魂的净化和精神的升华,解决了在原先现实生活中的精神困惑与精神危机。无疑,这三部小说寄托了作者的乌托邦理想,反映了作者对资本主义社会精神家园丧失的现状不满,试图从其他的文明中寻找拯救社会痼疾的灵丹妙药。
关键词:乌托邦情结;月亮和六便士;面纱;刀锋
[中图分类号]I06
[文献标识码]A
1 . 引言
“乌托邦”(Utopia)这个词最早来自于英国政治家和作家托马斯・莫尔的小说《乌托邦》(1516)一书。小说的目的主要是揭露英国资本主义社会的种种弊端,表达了作者力图消除社会矛盾、寄希望于理想王国“乌托邦”的美好愿望。小说用拉丁语创作而成,所以在拉丁语中“乌托邦”的意思是“乌有之乡”,同时也有“理想美好”的或“虚幻缥缈”的人间天堂的意思。
2 .《月亮和六便士》(1919)
无疑,《月亮和六便士》是这三部小说中最具有乌托邦色彩的一部小说。思特里克兰德放弃了在英国的经纪人生活,全心追逐自己的艺术家梦想,他先是只身去巴黎学习绘画,而后辗转颠簸流浪多处,直到最后发现了人间的伊甸园――太平洋上的塔西提岛。作者因为对塔西提岛做过实地考察,所以对岛上的自然景观和岛上土著居民的朴素生活都有惟妙惟肖的描述。作者在小说中所描绘的乌托邦是一个完美的、没有缺陷的乌托邦世界。
塔西提岛的自然景观神秘而迷人,与众不同。它色彩炫目,令人心醉神驰,像一个美丽的妇人娴雅而又浪漫地展示她全部的美貌和魅力;小岛也具有某种神秘气氛,也许存在着自太古时代就绵绵不息的古老习俗(毛姆,2006:204)。当然作者也没有完全从自己的视角来描写塔西提岛,而是把描述视角交给了曾经和主人公打过交道的布吕诺船长。布吕诺船长把这个岛比喻为伊甸园,“与人寰隔绝的一个幽僻的角落,头顶上是蔚蓝的天空,四周一片郁郁苍苍的树木。那里是观赏不尽的色彩,芳香馥郁的香气,荫翳凉爽的空气。这个人世乐园是无法用言语形容的。他就住在那里,不关心世界上的事,世界也把他完全遗忘”(毛姆,2006:241)。这是一个完美的避世桃源。
岛上的居民生活简单质朴,过着与现代世界完全不同的生活。人们从海里捕捉鱼、虾、螃蟹来吃,从山上采摘橘子、椰子,用晒干了椰肉从邻近村落的商人那里换回粮食和日常生活用品。岛上的居民思想淳朴单纯。在英国或者法国,思特里克兰德的行为举止被认为是离奇古怪、不合时宜,而在塔西提岛上却完全相反,他的奇行怪癖没有引起岛民的猜疑与厌嫌,反而得到了人们的同情。未开化的落后地区的人们反而比文明的欧洲居民更加质朴、更加宽容、更富有同情心,他们更富有人情味!更为重要的是,思特里克兰德在这里找到了文明社会里找不到的女人――爱塔。爱塔从来不要求占有丈夫的灵魂,她只是给他洗衣做饭,无微不至地照顾关心他,从来不去打扰他。
思特里克兰德在巴黎学习绘画的时候就很想去一个“包围在无边无际的大海中的小岛”,寂静安闲地生活在那里,能够潜心绘画。“他正如一个终生跋涉的朝圣者,永远思慕着一块圣地”(毛姆,2006:247)。而当他到达了塔西提之后,发现这里就是令他魂牵梦萦的地方,是一个真正属于他自己的精神乐园。“仿佛是,思特里克兰德的精神一直脱离了他的躯体到处漫游,到处寻找寄宿,最后,在这个遥远的土地上,终于进入了一个躯壳。用一句陈腐的话说,他在这里可谓‘得其所哉’”(毛姆,2006:202)。 异域的美景给他绘画提供了广阔的创作空间和无尽的创作素材,而小岛与世隔绝的安宁生活使他免受文明世界的烦扰,爱塔对他无微不至的照顾让他没有衣食之忧,当地人对他的奇行怪癖没有表示出异样的目光,反而是对之恻隐同情。一个理想中的完美乌托邦让思特里克兰德开出了艺术的奇葩,结出了异果。思特里克兰德最终实现了精神上的升华,因为他完成了艺术殿堂的建构,他临终前带病完成的壁画就是精神伊甸园的象征(王晓燕,2000:67)。
那幅壁画让人看过一次就永远忘不掉。那幅画神奇而荒诞,色彩鲜艳而怪异,好像是宇宙初创伊甸园的情景,有亚当和夏娃;画里有对人体美的赞颂,有对大自然的敬畏,有对时间空间永恒的畏惧;所有的树都有灵魂和秘密,让人捉摸不定;赤身裸体的男人女人,似乎是用泥土揉捏而成的,仿佛又具有神性;从中能看到我们自己的原始本性(毛姆,2006:265)。当思特里克兰德最终完成壁画的创作,他一生追求的目的达到了,心灵得到平静,灵魂得到安息,因为他最终把他的内心世界完全表现出来了。
毛姆的这部小说批判了欧洲社会固化的价值体系,如金钱至上的功利主义、女性完全依赖男性的牢笼般的婚姻制度、艺术审美的庸俗主义,但是小说却没有上升到应有的高度和深度。小说并没有找到合适恰当的价值体系和哲学观来代替原有的价值体系,最终的结局只是主人公逃避了原有的生活,找到了一个避世桃源――塔西提岛,也许对艺术家而言远离文明拥抱大自然会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但是从中我们也能看到作者以逃避现实、远离现代文明来作为解决原有社会矛盾的消极主义态度。
《面纱》中美貌轻浮的主人公凯蒂为了赶在妹妹之前出嫁,也为了躲避母亲逼婚的冷嘲热讽与白眼,毅然决定嫁给沉默寡言的细菌专家瓦尔特,婚后随瓦尔特来到香港。瓦尔特对凯蒂很痴迷,而活泼开朗爱慕虚荣的凯蒂却不喜欢保守、冷漠、自制的瓦尔特。很快,凯蒂就与已婚男子、香港助理布政司查尔斯・唐生产生了婚外情。瓦尔特发现了他们的关系后并没有跟她离婚,因为他知道查尔斯・唐生根本不会离婚娶凯蒂。为了报复妻子的出轨与不忠,瓦尔特带着凯蒂来到香港附近正在闹瘟疫的小城梅潭府。瓦尔特夜以继日地工作以忘却妻子红杏出墙的不忠,凯蒂闲来无聊来到天主教修道院里帮忙照顾病人和弃婴,同时和助理专员韦丁顿结识。瓦尔特自杀般的工作方式最终导致自己的毁灭,而凯蒂最终也实现了思想上的转变。
其次,小说中塑造了中国古老而神秘文化的化身人物――满洲格格。这位嫁给韦丁顿的满洲格格在凯蒂看来极其与众不同。就其形象来看,她的浓妆艳抹让她看起来像一个人偶,或者像一幅画一样不真实;但是这样的描述正好符合凯蒂对“神秘东方”的期待和想象。她的日常行为也让凯蒂匪夷所思,她有时候画画或写诗,大部分时候几乎是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想。她的婚姻选择更是让凯蒂疑惑:就是因为韦丁顿曾经在战乱时救过她的命,她就死心塌地嫁给在凯蒂看来十分丑陋毫无吸引力的韦丁顿。从满洲格格身上凯蒂隐隐约约感到了古老、玄秘、深邃的东方,她看到了东方的理想和信仰,看到了与西方完全不同的生活方式。“她大部分时间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想”是否也是从另一个侧面也体现了道家“清静无为”,是毛姆试图展示中国人的生存哲学?
小说中乌托邦建构的第三点,即道家思想几乎把韦丁顿改造成一个彻底的中国人。在凯蒂和瓦尔特刚来到梅潭府的时候,韦丁顿竟然用活泼的语调谈论着疫情和死亡;晚餐时候,尽管被瘟疫肆虐的梅潭府离他们仅有一水之遥,而韦丁顿却谈论起伦敦的戏院,好像死亡和他们毫不相干。那么韦丁顿是不是对死去生命的司空见惯而漠视毫无同情怜悯之心呢,或者是能对威胁身家性命的瘟疫泰然处之?韦丁顿根本不信基督教,所以他根本没有修道院嬷嬷们的献身精神。这个问题在小说的后面得到了回答,韦丁顿提到了“道”。道家思想就是教导人怎样无欲、无为、顺其自然,才能在乱世中保全本性、生命、尽年。但是这样并不意味着韦丁顿采取的是消极的避世态度,他的人死了有一半了,他自己却不走,他说总要有人要留下收拾后事,他提议让凯蒂去修道院帮忙。世界是混乱的、支离破碎的,但是对于任何事情都要采取顺其自然的态度,“尽人事,听天命”,“道”才是万事万物的避难所,是解决西方精神危机的良药。 正是在韦丁顿所代表的中国道家思想文化的指引下,凯蒂实现了精神上的蜕变和羽化。这是小说乌托邦色彩体现的最后也是最重要一点。首先,韦丁顿安排凯蒂去修道院工作,修道院院长和嬷嬷们的献身精神让她感叹不已、自愧不如。在修道院照顾弃婴、看护伤员的经历让她充实,使她充满活力,并且获得了精神上的自由――她可以放下查尔斯・唐生了,能够冷静漠然地看待他们的关系了。
再者,每天都有成千上万的人都在死去,让凯蒂认识到人生的短暂和生命的珍贵,让她意识到应该诚实正直、宽容,珍惜生命,放下怨仇。在处理他和瓦尔特的关系上她有了让人耳目一新的转变。当凯蒂怀孕了,虽然身处异地他乡,身边没有亲人和朋友,十分需要同情和怜悯,却并没有向丈夫撒谎说孩子是他的,而是很诚实地说“不知道”。她和韦丁顿出游看到了逝者如斯的河水,觉得人生也是如此短暂易逝,而人们却为了区区小事而互不相让,两败俱伤,就像瓦尔特揪住凯蒂错误不放。难道还有什么比生命更珍贵的东西吗?凯蒂的出轨是令人愤恨,但是后来已经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而瓦尔特却根本不能原谅她,这似乎就是瓦尔特小器偏狭了。
最后,凯蒂的这一番经历使她完全改变了以前对父亲的看法。以前也是由于母亲的影响,一家人都蔑视父亲薪俸寒酸,从来没有对父亲怀有尊敬喜爱之情。然而现在的凯蒂完全变了,很理解父亲一生的辛苦和孤独,而自己从来也没有对父亲表示过关心和感激。所以凯蒂决定和父亲同去巴哈马群岛生活,陪伴父亲,而她也决定以后要把自己的女儿教育成一个自由自立的人,而不是靠男人生存,这正体现了老子所说的“自胜者强”。
总之,在《面纱》中,毛姆对中国进行乌托邦建构,把中国描叙成不仅具有美丽自然景观的田园乐土,而且有古老灿烂的神秘文明,是一片光明美好的乌托邦式精神家园。在这片乌托邦般的土地上,凯蒂的灵魂得到了净化,精神得到了救赎,世界观人生观得到了彻底的改变。与《月亮和六便士》相比,《面纱》明显更有深度,因为作者试图从异域的乌托邦中寻找拯救西方文化危机的灵丹妙药。
4 .《刀锋》(1 9 4 4)
小说描写了一位参加一战的美国青年飞行员拉里・达雷尔的故事。拉里在战争中结识了一位爱尔兰好友,两人一起出生入死,而好友不幸在战争中因拯救拉里而牺牲。拉里从此对人生感到迷惘,不明白世界上为什么存在罪恶和不幸。复员后,拉里与未婚妻伊莎贝儿和平解除婚约,开始周游世界,探求人生的哲理。最后到了印度,从印度的吠陀经哲学中悟出了人生的真谛。他把自己为数不多的财产分给亲人,自己回到美国,打算以开出租车为生,并且从此以追求精神上的快乐为人生的最高目标。
小说中体现的乌托邦色彩主要表现在两个方面:一是异域美好的自然景观,这始终是主人公所向往的乌托邦,而且也只有在这样的地方,主人公才能找到苦苦寻找多年的答案;二是小说中作者着重笔墨塑造了具有乌托邦色彩的主人公――拉里。
主人公拉里是一位极具乌托邦色彩的传奇人物,他的生活方式、处世哲学几乎是理想中的,很难在世俗社会土壤中生根发芽。首先在他没有受到印度的吠陀经哲学启示之前他就否定世俗物质享乐主义的价值观,只关注精神世界的快乐、灵魂的提升。一战后,很多参加战争的人都选择过普通人的生活:找份工作,努力赚钱,结婚生子。然而饱受战争创伤的拉里却完全不去理会这些看似天经地义的社会规约,因为在他看来,这样的生活已经不真实了。他对钱不感兴趣,他要弄明白世界上到底有没有上帝,为什么存在恶,灵魂是不是不灭。这些奇怪想法让未婚妻伊莎贝儿十分迷惑不解,因为伊莎贝儿认为男人就应该分秒必争赚取足够财富,而她自己就应该过及时享乐的生活。拉里试图跟她解释精神生活的快乐无与伦比,就像一个人坐着飞机飞到高空,也就是说精神世界层次的提高会让人有不可思议的发现。那个时候的人是最快乐的,“你是那样的欢乐,使你对世界上的任何权利和荣誉都视若敝屣”(毛姆,2007:75)。但是伊莎贝儿体会不到这种哲学深度,两人和平解决婚约。拉里重精神、轻物质的处世哲学反映了作者对美国战后人们失去了精神家园,信仰金钱至上的价值观的质疑与批判。
最重要的是,乌托邦式人物拉里怀揣着拯救现代社会人类精神顽疾的灵丹妙药。他帮助格雷摆脱神经性头痛的困扰。对于拉里的治疗方法,作者并没有为我们揭秘,而拉里本人几乎也避而不谈,其实就是一种积极的心理暗示。而从旁观者的角度看来,确实给拉里和拉里的印度之行蒙上一层神秘面纱。
然而拉里的神秘治疗方法却在治疗索菲的精神疾病时失败了。索菲在一次车祸中失去了深爱的丈夫和可爱的孩子,从此一蹶不振,自暴自弃。她结婚之前却是个有思想有理想有追求的女子,和伊莎贝儿只注重物质享乐主义完全不同。然而即使这样有思想的女子,在腐朽腐败的资本主义社会里也不能坚持理想与追求,而因为个人的不幸变成了一具行尸走肉。拉里仍然对索菲抱有治救病人的苦心,虽然所有的人都认为她已经病入膏肓不可救治。由于索菲丧失的就是一段完满的婚姻,拉里毅然决定和索菲结婚,而且帮她戒毒戒酒。然而伊莎贝儿――拉里的前未婚妻――却是拉里计划破产的罪魁祸首。嫉妒的伊莎贝儿依然深爱着拉里,心生阴谋决定暗中破坏他们的婚姻。这样索菲在婚礼之前中了伊莎贝儿设计的圈套,酒瘾大发,因愧对拉里而独自销声匿迹,后因放浪形骸遭人报复杀害。于是拉里的计划中途夭折了。
东方的哲学思想能否解决西方所有的精神危机?也许毛姆本人也是心生窦疑。或许,作者设计了拉里这次拯救计划的失败正是为了体现作者的这种疑惑,是作者对于东方哲学思想保持批判态度的一个体现。如果这种说法成立的话,那么可以认为作者在这部小说中思考更加深刻更加高明。
拉里并没有因此而改变对人生的看法,他依然我行我素,完全按照吠陀经哲学的原则“不急躁,对人随和,慈悲为怀,丢掉一个我字,不近女色”去生活。他把自己的薄产送给友人,自己则以开出租车为业,消失在茫茫人海中。
拉里的乌托邦式的生活方式归纳起来就是重精神、轻物质,这让拉里获得了心灵的宁静,似乎拉里从当时社会人们普遍追求物质财富的诅咒中解放出来了。这反映了作者对当时社会人们信仰丧失的精神文化危机进行否定与批判,并借助东方哲学思想为这种危机提供一种出路。“英国作家对东方文化的仰慕有的寄托着自己的乌托邦理想,以讽喻并医治欧洲社会的某种‘文明病状’”(尹锡南:107)。
与前面提到的两部小说相比,《刀锋》似乎更加深刻。小说的主人公虽然从印度教中找到了超越世俗实现个人自我价值和生存意义的济世良药,但是作者对这方良药也持一定批判态度,因为它不能拯救所有人。这正是毛姆的高明之处。
5 . 结语
如果说《月亮和六便士》和《桃花源记》《消失的地平线》一样,都试图从远离文明远离尘嚣来解决主人公的苦闷和对现状的不满,那么《面纱》和《刀锋》就显得更加技高一筹了。《面纱》试图用中国的道家思想来解决主人公的情感危机,而《刀锋》中一开始就塑造了一位轻物质、重精神的具有乌托邦色彩的人物,并借助印度吠陀经哲学来实现精神上的救赎。三部小说都带有浓厚的乌托邦色彩,主要表现在三个方面:异域有令人远离世俗文明令人心旷神怡的自然风光;有发人深省的文化哲学思想;而主人公无一例外地在异域解决了人生中的矛盾,实现了灵魂的升华。“它山之石,可以攻玉”,这反映了20世纪知识分子对资本主义社会精神苦闷现状不满,试图从其他文明中寻找拯救社会痼疾的灵丹妙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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