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美国当代作家托拜厄斯・沃尔夫的短篇小说《说愿意》（Say Yes），表面讲述的是一对夫妻间的日常争执，但作品的主题却与夫妻关系无关。本文结合作品创作时的文化背景，通过解读小说文本，来分析小说的主题。本文认为这篇作品的主题是揭露美国社会存在的隐性的新种族主义倾向。
关键词：主题 文本主题 《说愿意》
一 主题及其表现形式
除了解读文本之外，要剖析文学作品的主题，还要注意到以下三点：一是了解作品产生的文化背景，二是了解作者的生平和思想，三是注意作者的创作主题。（厉平，1990）当然，在绝对意义上重建或还原作者创作时的文化背景和个人心境只是最理想的状态，很难在现实中完全做到。
本文拟结合小说《说愿意》产生的文化背景，通过解读文本，尤其是剖析文中的丈夫这一角色，来解读小说的主题。
二 《说愿意》主要内容及创作背景
《说愿意》的作者是美国当代著名作家托拜厄斯・沃尔夫。小说讲述的是一对白人夫妻之间围绕白人和黑人结婚是否合适这个话题的一系列对话及由此引起的摩擦。小说以夫妻俩边洗碗边聊天开头。他们说着说着就谈到了黑人和白人结婚的问题。丈夫认为，全盘考虑，黑人和白人结婚绝不是个好主意。夫妻两个就此展开一系列的对话。妻子假设自己是黑人，问丈夫愿不愿意与她结婚。一番推三阻四闪烁其词后，丈夫在妻子的步步紧逼下不得不吐露真心：他不会跟她结婚的。妻子对这个回答不满意，愤然走开。丈夫也很郁闷，默默地做完了所有的家务活，提着垃圾桶走出了家门。在宁静的星空下他回忆起他们夫妻俩这些年婚姻有多么和谐美满，对自己这天晚上的表现非常懊恼，便回家告诉妻子他愿意娶她。妻子正在卫生间冲洗，要他关了灯上床等她。结果，黑暗中他听到了一些声响，从床上坐了起来，心砰砰直跳，感觉有个陌生人在房间里走动。
从表面上看，故事非常像是夫妻俩因为妻子太任性、太不成熟而闹别扭。他们结婚三十年，夫妻关系很和谐，可是妻子还是像个幼稚的小女孩那样逼问丈夫一个很无聊的问题，丈夫回答得令她不满意，她就会生气，背过身去不理他，直到丈夫过来哄她。而丈夫则看起来很单纯、很坦诚，甚至有点老实得不会变通，但是却愿意对妻子曲意逢迎，因此是个“体贴的丈夫”。然而结合作品的主题成分联系其创作的文化背景，再去剖析文本细节，就会发现作品的主题并不是表面上看起来的那样。
主题成分是指有助于逐步展现并形成文本主题而反复出现的结构、对比或文学手段。《说愿意》的主题成分是黑人和白人结婚的问题。丈夫反对这样的婚姻，理由是黑人和白人背景不同，相互间不可能达到真正了解的地步。因此，考察作品创作时跟这个主题成分有关的社会文化背景，有助于对文本主题的解读。而这个主题成分的实质就是种族问题。
在这种社会文化背景下再来看《说愿意》的文本，作品的主题思想似乎别有洞天。
三 《说愿意》的主题分析
如果说《说愿意》的主题是上文所述表达作者对夫妻关系的某种态度或观点，那么就会发现，作品中用于表达主题的现象之间出现了很多互相矛盾的地方；而文学作品的现象必须在主题的笼罩之下，体现出共同的表意特征。这些矛盾之处提示我们，作品应另有主题。这些互相矛盾的现象则为解读文本发掘主题提供了一个突破口。作品中这些现象都是围绕丈夫的角色发生的。
比如，丈夫自认为是个体贴的好丈夫，其表现之一是积极帮助妻子做家务，之二是在妻子的手被割破的第一时间火速行动起来采取措施，之三是在与妻子关于黑人白人结婚问题上冷战之时主动低头求和迁就妻子。单就这几点来看，丈夫的确是个体贴的好丈夫。然而作者却在文本中加进了另外一些细节，这些细节会让读者对这个体贴的形象产生质疑。例如：
有时他的妻子会眉头紧锁、下唇紧咬。当他看到妻子这副表情的时候，他明白他最好是闭嘴。但他从来没有这样做过。事实上这样的表情反倒刺激他说更多的话。
再如，妻子在听他说黑人和白人结婚不好后仅仅是问了一个“为什么”，别的什么都没说，他便说：
“你听着，我上学的学校有黑人学生，工作的单位有黑人雇员，而我们一直都相安无事。我不需要现在过来暗指我是种族主义者。”
“我暗指什么，”她说，“我只是不明白白人和黑人结婚有什么不对，仅此而已。”
丈夫这样容易动怒，这样容易无端地指责妻子，很难称之为“体贴”，然而他却自认为是个非常“体贴”的丈夫。从这里，丈夫“虚伪”的特点被暴露出来。
上文提到，文学作品的现象必须体现出共同的表意特征。因此，作家赋予了丈夫这个角色“虚伪”的特点，这个特点势必会在角色的形象塑造方面连贯地体现出来。也就是说，这个角色在其他方面的自我标榜和客观存在之间也可能会不一致。
